“臣朱由崧,参见太子殿下。”
大势已去,朱由崧做了最明智的选择。
燕子磯旁,江水滔滔,水陆两地,齐呼圣皇。
朱慈烺望著眾人,“眾卿平身。”
“逆贼逞凶,京师沦陷,圣上罹难,殿下蒙尘。臣等死罪。”
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跪地不起,痛哭流涕。
“罪在逆贼,不在卿等。”
“南北之耗莫通,河山之险尽失。值此宗社危情之际,蜩螗沸羹之时,臣等身为封疆,上不能救国护君,下不能安定黎庶,又使殿下一路风尘,露宿於野。臣职有亏,臣心有愧。”
说到此,史可法已泣不成声。
“臣等万死难辞其咎。”
史可法一人的哽咽,引起了万人的悲鸣。
跪地的文武群臣中,传出阵阵啜泣。
南明固然乱,但也不乏忠臣。
朱慈烺毕竟年轻,眼角已渐渐泛红。
“乱兵四起,盗贼丛生。一路虽艰难险阻,幸赖列祖列宗庇佑,倒也平安无事。”
“国事蜩螗至此,卿等虽於臣职有亏,然,值此戡乱救国之际,卿等更需自勉,切勿菲薄,当著心用事,以復祖宗基业。”
“卿等,免礼,平身。”
气氛烘托到这,也就够了。
“谢殿下。”
眾人起身,唯有南京礼部尚书王鐸上前请罪。
“启稟殿下,臣不知殿下铜撵亲临,仪仗有失,还请殿下责罚。”
南京方面接到的消息是福王朱由崧前来南京。
朱由崧虽然当时被认为是来南京继承帝位的,但他毕竟还没有继承帝位,只是个亲王。
南京礼部尚书王鐸,自然是按亲王之礼迎接。
如今太子殿下来了,亲王之礼就不够看了。身为南京礼部尚书的王鐸,只能上前请罪。
朱慈烺没有怪罪,“不知者不罪,无妨。爱卿不必自责。”
“谢殿下宽宥。”
群臣以文武分左右,列队於船头陆地两旁。
朱慈烺略略停顿片刻,迈步走上踏板,谁料一步踩空,落入水中。
“殿下!”眾人惊慌上前。
浅浅的江边,霎时涌入数百人,要勤王救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