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参与军机,东林党能容得下他?”
“真要说权力,那还得是忻城伯。忻城伯如今是总督京营戎政,南京京营的六万人,全都在忻城伯的手里攥著。”
赵之龙听著张拱日的奉承,非但没有高兴,脸色反而还更沉了。
“別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隆平侯挖苦我呢。”
“我是总督京营戎政不假,可迁安伯杜文焕提督大校场,駙马都尉遵化伯巩永固提督小校场,良乡伯牟文綬提督京城內外巡捕兼掌神机营事。”
“南京京营拢共就这么三块,结果全让別人拿走了。”
“我才是那个聋子的耳朵,摆设。”
端起酒杯的张拱日顿了一下,接著又將酒杯放下。
“这事安排的,確实不像样。”
“皇上也是,就杜文焕那些人,哪有咱们这些与国同休的世勛靠得住。”
抚寧侯朱国弼吧唧一口酒下肚,“世勛算得了什么。”
“我算看明白了,皇上现如今是只见新人千面喜,哪里还听得到旧人哭。”
“行了,”赵之龙端起酒杯,“別说了,喝酒。”
赵之龙是名义上的勛贵之首,他一张嘴,別人自然附和。
“来来来,喝酒。”
每个勛贵旁都有服侍的歌妓,见酒杯空了,立刻拿起酒壶倒酒。
“忻城伯。”外面带队的队官上船,走进舱內。
见有人来,怕是有什么要紧公务,歌妓纷纷停下动作。
“什么事?”赵之龙问道。
“回忻城伯,外面来了一队士兵,说是要搜查船舱,希望咱们配合。”
赵之龙还未说话,隆平侯张拱日先出声喝斥。
“哪来的兵,这么不长眼?不知道忻城伯在这吗。”
“他们说是……”那队官想要说清对方的身份,谁知张拱日根本就不將对方放在眼里。
“不用说他们是谁,南京能派兵搜查的衙门就那么几个,我猜也能猜得到。”
“如果来的是南京京营的兵,你就告诉他们,忻城伯在这,让他们马上回去,等著忻城伯问话。”
“如果来的是长江水师的兵,就告诉他们,让他们直接去找诚意伯,看看诚意伯敢不敢搜这条船。”
“如果来的是兵马司的兵,一句废话都不要说,直接让他们滚。”
赵之龙在那摆弄著酒杯,连头都没抬一下。
那队官还想试著再说什么,话还没说出口,张拱日的喝斥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