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有军餉的箱子被打开,露出白的银子。
校场上操练的士兵的眼睛早就被吸引过来,见到白银之后,更是不捨得挪开。
卫胤文注意到了士兵的眼神,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兴济伯,这是皇上命户部拨付的军餉,共计白银五万两。”
“先前兴济伯上疏所请军餉为十万两,户部本来是想以福建押解在漕运衙门的十万两税银充餉。没想到十万两税银被朱国弼给贪了。”
“皇上得知后,立刻责令户部凑银,並令有司查办朱国弼。”
“只是,国家正值艰难之际,户部东拼西凑,也才凑出五万两。”
“余下的五万两,待追查出后,户部便会立刻派人送来。”
“还请兴济伯理解。”
高杰一想,朱国弼贪污了十万两税银,这事,不可能,但也可能。
朱国弼提督漕运,趁著北京大乱,侵吞押解在漕运衙门的税银,不无可能。
自己要十万两军餉,朝廷肯定不会给那么多,这一点,高杰心知肚明。
只是没想到,会使用这种理由来搪塞。
“这个朱国弼,真是胆大包天!”
“亏他还是朝廷的世袭侯爵,竟然做出这种事,必须得严惩。”
卫胤文回道:“是得严惩,人已经进詔狱了,正审著呢。”
“审到哪了?”高杰试探性的问。
“这个。”卫胤文故作为难。
“没事,没事,要是不方便说,那就算了。”
高杰再次展示出了他的善解人意。
卫胤文犹豫再三,“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就是据朱国弼交代,他贪污的十万两税银,容城伯也有份。”
高杰恍然大悟,“我说呢,怪不得朱国弼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贪污税银,原来是刘泽清这傢伙在后面给他撑腰。”
“这刘泽清手里不就是有几个兵嘛,狂什么。”
“我这就向皇上请命,出兵,灭了刘泽清。”
“倒是不必劳烦兴济伯大驾。”卫胤文知道高杰的心思。
他之所以这么说,一是为了向朝廷展示他的武力。
二,他想趁机吞併刘泽清的兵力。
卫胤文委婉的拦住了他,“浙江遣兵五千入卫,已经到了南畿。加上原有的苏松等地的驻军,共计万人,已经移驻淮安附近。”
淮安是刘泽清部的驻地,一万军队已经驻扎淮安附近,那就说明,刘泽清的部队已经被朝廷看住了。
朝廷能派南兵看住刘泽清的部队,同样也能看住自己的部队。
敲山震虎,高杰隱隱的嗅到敲打的味道。
“这就好,这就好。”
“这帮宵小,绝不能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