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他,林砚弯腰坐进沙发,慢悠悠地吃着果切,手机在这时响起,老顾客顾棉发来消息,想加急定套正红色刻纸,装饰婚房,问她什么时间能刻完。
林砚心里盘算,从购材到设计,再到具体雕刻,送货,再少也要半个月,她报了二十天,给自己留点富余。
对方加价百分之五十,把时间压缩一半,虽然价格和时间的比例不是这么算的,但她还是回复了OK。
她还有晚上的时间。
沟通完细节,她刚放下手机,就听到陆京则在叫她,声音来源像是卧室,她带着药膏走进去。
浴室门口,男人发梢湿润,深色条纹睡衣微敞,晶莹水珠没入沟壑,身后是翻滚涌动的潮气。
“你叫我?”
林砚视线下移,自觉避开不该看的地方。
“嗯,”手里毛巾搭进脖子,陆京则坐到床边,“该上药了。”
她走进,站在他身边,尽量忽视被睡衣勾勒出来的腿部肌肉线条,“把脸抬起来。”
男人乖乖照做,像只乖小狗。
林砚垂眸,仔细消毒,而后棉签蘸取软膏,均匀涂抹在伤口周围,不到一分钟,她把用过的东西丢进沙发旁的垃圾桶,“可以了。”
动作十分麻利。
两人没有一点肢体接触。
扔完,她没走,站在原地犹豫着说:“我能不能借你书房用一下,时间大概一周左右,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翻你东西。”
没记错的话,他非常注重个人隐私。
“可以,你随便用,”随后又补充,“每一个房间。”
“好。”
林砚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本想说谢谢,又担心太过见外。
刚搬到一起,还有太多生活习惯需要磨合,比如,她喜欢晚睡晚起,她从小睡姿就很差,可能半夜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
鉴于今晚不想睡沙发,她决定以后找个机会再说清楚。
毕竟,也有可能无事发生。
“晚间新闻你还看吗?”她走到门边,停下来问。
“看,”陆京则掀眸看她,“水果也要。”
虽然他很少这么晚进食。
“行。”林砚调转脚步往衣帽间走。
她捞了条睡裙,想了想又放下,换成睡衣睡裤,拿了洗漱用品走进浴室。
林砚把自己的刷牙杯放在形单影只黑色杯旁,毛巾也挂进冷银金属毛巾架,对着镜子开始卸妆。
热水很快倾泻而下,氤氲的水汽从门缝偷偷溜进卧室。
从客厅回来的陆京则,听到水流哗啦,脚步顿了顿,转身坐进沙发。
等林砚洗漱好又护完肤出来,已经是一小时后的事。
房间的灯暗了一半,陆京则靠在沙发里,手里不知在翻阅什么书,见她出来,把书合上放在一旁,起身进了浴室。
她没好意思拖拉,赶紧开始吹头发。
男人很快从浴室出来,没有直接上床,而是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她拨动黑发。
林砚没注意到他的视线,吹完习惯性地收线,听到陆京则问她,“你习惯睡哪边?”
她楞了一下,她习惯一个人睡。
“我都行。”
“嗯。”男人睡进左边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