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林熄声音冷冷。
贺硝知道这么不温不火的林熄一定不会有反应,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知道想要窥探到“真正的林熄”,就要用强有力的手段打碎其外表包裹的冰壳,从没有人敢这么做,但贺硝不做人,他缠着林熄:“小首席,别生气了。”
林熄还是不理他,他就跟在林熄耳根子后面一遍一遍重复,叫魂儿似的叫他“小首席”,林熄被他搅的不耐烦,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过脸:“你……”
不等他开口,贺硝“叭”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力道之大,寂静的实验室里都有回声,林熄先是瞳孔一震,反应过来一脚踢向贺硝,却被贺硝死死抱住,林熄挣扎不开,拾起一旁的麻醉剂扎进贺硝手臂,贺硝右手瞬间失去知觉,还是咬着牙不放手。
二人纠纠缠缠,带倒了一片试剂瓶,五颜六色的溶液洒了一地,玻璃碎片被贺硝踩成碎渣,挣扎中林熄的发带被扯下,长发倾散,终于,林熄挣脱了贺硝,“啪”地一耳光甩在贺硝脸上:“你发什么疯!”
林熄的手劲儿不是闹着玩的,贺硝龇牙咧嘴,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还是说:“别生气了。”
林熄眉心紧蹙:“你不值得我生气。”
“不值得,那你刚才怎么没让他们直接把我打死?”贺硝说,林熄还没开口,他接着说:“你就是心疼我,我知道,你刚说我是你的人,我都听到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林熄反驳,贺硝就当没听见:“我的心早就是你的了~”
“油嘴滑舌。”林熄拢了拢头发,甩开贺硝的手。
“我的嘴是混蛋了点。”贺硝跟在他后面,说:“但我从没跟你说过假话,我的哪一句话不是真心的?”
林熄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你的哪一句话是真心的?”
“你什么意思?”贺硝不高兴了:“你觉得玩玩就过去了,你想跟我玩,我就要做你的狗,你不想跟我玩,我就是垃圾了?”
“你太高估自己了。”林熄声音冷冷。
贺硝被泼了一头冷水,在30层的平台上他满脸是血看见林熄的时候,他知道他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了,这是一场豪赌,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用武力说话,从来没尝试着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上,如果刚才林熄不要他,他就只有死路一条,因此在悬浮台上醒来的时候,他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现在他已经走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听不得这些话,他倏然上前,扯住林熄:
“该看见的你都看见了,我做了这么多,什么原因,我是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
林熄烦躁地别过脸:“不要跟我说这些,这不是你该说出口的话,这些话毫无意义,我不想听,这是你的义务,作为雇佣兵的义务。”
“去他妈的义务,”贺硝把林熄逼到角落,扯他衣领:“要不是为了你,我他妈会做这些,但凡换一个人,我就把他扔在热带雨林喂鳄鱼了。”
林熄躲避他的目光:“你弄错了,你只是想报复,和天行道没有区别。”
“哈,你在骗你自己吗?”
“……放手!”林熄挣扎。
“要不给你看看真正的报复是怎么样的?”贺硝问他。
“我没兴趣……放手!”
“我可有兴趣了。”贺硝身上出着汗,汗水已经将麻药悉数排出,他的手臂恢复了知觉,不再顾忌林熄的挣扎与反抗,压住他,扯掉他的白大褂,将林熄翻过去背对着自己,顺着他的脊骨向下摸,林熄扭身,朝他脸上掷了支试管,贺硝一把捏碎,伸手将逃跑的林熄捞回来,压在桌面上,卡住他双腿,林熄后退,被贺硝拽住脚裸,拖向自己。
“你这个……”
“我是什么?”贺硝按着他的腰,伸进他的领口,逼问他:“说啊。”
“听不懂人话的疯狗!”
林熄气喘吁吁,蹬踹他的手,就在二人僵持不下时,舱门被打开,眼球飘入:“首席,海上……”
她还未抓取到室内的画面信息,“咚”一声,贺硝被踹了出去,飞起来,砸在对面墙上,顺着墙面滑坐在地,墙面上有一个很大的凹痕,贺硝神情出现一瞬空白。
九尾获取到画面,显然也很诧异:“他……”
“没事。”林熄站直了身体,仿佛无事发生,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口:“外面怎么了?”
九尾从讶异中回神:“首席,检测到台风群“行者”过境,系9*18巨型台风群,危险系数非常高,鲲鹏号有能力抵御行者可能带来的损害,但大风对航线产生了影响,偏离既定航线15°,目前鲲鹏号正在风里的加持下加速冲向这片公海中心的大型海洋旋涡,预计5分钟后会撞击沿途冰山,总控室已经在准备□□破冰行动,3分钟后启动程序,我会全程跟踪,我将调选距离最近的雇佣兵送您回去。”
9*18意味着“行者”是由9个18级台风纠缠形成的台风群,九尾打开定位,发现最近的雇佣兵距离林熄只有5米,贺硝吭哧吭哧从地上爬起来:“我送你回去。”
九尾虽然不大放心,但没有更好的选择,只得说:“悬浮舱在外面,务必保证首席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