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说过,只收有缘之人,不管有无天赋,否则就算是天赋异禀,与她无缘分,那也无用。
“然儿,此画如此贵重,还是自己收着为好。”
段然笑了笑,打断他,“只要能博得表妹开心,什么都是值得的。”
对于连汛的担忧,知棠有些不开心,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好好保护此画,却见段然又拿出一个紫檀木盒,里面是一颗夜明珠。
“这是我给你的新婚贺礼,祝你与太子殿下…琴瑟和鸣。”他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早已痛得不行。
想到她即将嫁给别人,攥着木盒的手指有些颤抖。
“多谢表哥。”知棠接了过来,一想提起这桩婚事,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烦闷。
见气氛怪怪的,苏韵和连汛对视一眼,他们不是看不出段然对他们女儿的情意,但如今木已成舟,更何况,知棠对他也只是依赖,妹妹对哥哥的感情罢了。
苏韵轻咳一声,吩咐下人去准备午膳,“好了,你们也饿了,去用膳吧。”
“是啊是啊,一上午了,我都有些饿了。”连汛在一旁附和。
桌上,知棠心不在焉地小口吃着饭,下人端上她最爱吃的猪蹄时,她才稍微有些精气神。
盘子上的猪蹄软糯糯的,浓郁的红色汤汁顺着亮晶晶的肉皮滴落下来。
段然时不时悄悄看她一眼,又很快移开目光,见她小口小口地吃着东西,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温柔。
她小时候调皮捣蛋,每次一打碎什么东西,就哭着来求他帮忙,那时候的她小小的,就像一个粉糯糯的团子一样,小脸蛋红扑扑的,喜欢跟在他身后,时间过得真快啊,那个爱哭的小丫头就要嫁人了。
几人用完膳后,段然起身告辞,清晰的脚步声里透着一股落寞。
知棠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直到连汛说自己回书房处理公务,知棠才回过神来。
“娘,那我也回去了。”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好好欣赏那副画,苏韵却叫住她。
“娘,还有什么事吗?”
苏韵替她理了理鬓边的发丝,“再过两日就是太后的寿辰了。”
“娘,放心吧,我可记着呢,寿礼早就准备好了。”
太后待她极好,她曾经想破了脑袋都不知道送什么,觉得什么都配不上太后。
“娘不是这个意思。”苏韵顿了顿,不知道怎么说,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怎么了?娘。”见苏韵一副担忧的样子,知棠眨眨眼。
“也没什么,可娘心里总不踏实,寿宴那天,你一定要跟紧爹和娘,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
每次入宫,她都安安静静的坐在两人的旁边,知棠有些不明白为何她会突然这么说,但还是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心,自己绝不乱跑。
两人又聊了会,苏韵这才放她走,看着她娇小的背影,心里那份不安越发强烈,抬脚朝书房走去。
书房里,听了苏韵的担忧,连汛搁下手里的东西,温柔地揽过她,“夫人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才会胡思乱想?”
“你!”苏韵皱了皱眉,很不满他的态度,“我倒是希望我是胡思乱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