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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第2页)

秦景行原本还因为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担忧而眼神柔软,心里像被温水慢慢浸过,一阵阵暖意往上涌,连胸口残留的闷痛都轻了不少。可当“马上风”这三个字清清楚楚钻进耳朵里时,他刚缓过来些许的脸色“唰”地一下又沉了几分,连带着呼吸都猛地顿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似的,连原本要咳出来的气都憋了回去,只觉得脸颊瞬间发烫,连耳根都悄悄染上了一层薄红。

他缓缓抬起眼,瞪了玄黓一眼,可眼神里却没什么真的怒气,只有满满的无奈与哭笑不得。声音还带着刚经历心悸的虚弱,气息也有些不稳,却又透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像是在控诉她的口无遮拦:“……不必等到在床上出意外。”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力道很轻,更像是带着几分纵容的嗔怪:“就你平时这三天两头的折腾,一会儿灌灵力撑我肚子,一会儿又说些没羞没臊的话逗我,不用等到以后出什么岔子,我现在就要被你这没正形的模样气死了。到时候直接气死在你面前,看你怎么办,是不是还要笑着说我没用,连这点玩笑都受不住?”话虽这么说,他握着玄黓的手却没松开,反而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眼底的无奈里藏着化不开的温柔,怎么也掩不住。

玄黓知道他口中虽说着气她没个正形,却也明白他没真的生气——若是真恼了,他绝不会用这样软的声音跟她说话,更不会这般依赖地抓着她的手,连眼神都像缠了软线,紧紧绕着她。

她忍不住笑了,凑过去,在他微凉的唇角轻轻亲了亲,唇瓣触到他皮肤时,还能感受到一丝淡淡的凉意。她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又掺着几分认真:“那我以后收敛点,不气你了,也不折腾你了,好好陪着你,行不行?”

秦景行凝视着她眼底的认真,还有那未完全散去的后怕,知道她是真的担心自己,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却缓缓摇了摇头,语气里没有半分责怪,反而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罢了,你要是真不折腾了,规规矩矩坐在那里,我反倒还不习惯。你这性子本就活泼跳脱,没必要为了我憋坏了自己,偶尔闹闹也无妨。”

说着,他稍稍用力,拉着玄黓的手腕,让她往榻上靠了靠,直到她半倚在自己身侧,半边身子贴着他的手臂,才松了些力道。他又细心地为她掖了掖身后的软枕,确保她靠得舒服,语气里带着几分期待:“再陪我躺会儿,等我缓过来了,带你去吃西市那家‘知味斋’的点心。我听浮微说,他们家新出的芙蓉糕和桂花酿,味道极好,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花香,你肯定喜欢。”

没过多久,马车便驶离了静谧的别院,车轮碾过铺着青石板的街巷,发出“轱辘轱辘”的声响,节奏轻快却带着几分沉稳,车身随之微微颠簸,像摇着一艘轻舟。街边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混着行人的说笑声、孩童的嬉闹声,隐约从车帘缝隙钻进来,满满都是洛都独有的热闹烟火气,将车厢里的沉静悄悄揉开了些。

秦景行半靠在玄黓肩头,大半重量都卸在她身上,连呼吸都像是依赖着她的支撑。他一只手依旧紧紧捂着胸口,指节泛白,眉头拧成深深的川字,连眉心的褶皱里都透着难掩的疲惫,脸色比在榻上时还要苍白几分,像是蒙了层薄雪的宣纸,连唇瓣都没了血色,只余一丝浅浅的青白。

他的呼吸浅而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明显的滞涩感,像风烛残年的老人般费力,胸口起伏得格外剧烈,连带着肩膀都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那颤抖细微却清晰,透过衣料传到玄黓身上,让她心头直发紧,连呼吸都跟着放轻了,生怕自己重一分气息,都会加重他的负担。

玄黓伸手抚上他的胸口,掌心贴着他微凉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起伏的无力,有那依旧不太规整的心跳,时快时慢,像断了线又勉强接上的珠子,杂乱得让人揪心,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乱了节奏。她忍不住攥紧了手指,指尖微微泛白,语气里满是担忧,声音放得极轻,像怕惊扰了易碎的琉璃:“要不还是回别院吧,等你气息顺了再出来逛。看你这样难受,我心里也跟着不安稳,哪还有心思吃什么芙蓉糕。”

秦景行缓缓睁开眼,长长的睫毛上沾着一层细密的水汽,像蒙了层薄霜的蝶翼,轻轻颤动着。可他的眼神里却透着几分执拗,像认准了方向的归鸟,声音微弱得几乎快要听不清,每一个字都带着吃力,却字字清晰:“你能等到我好吗?”

玄黓垂眸想了想,按他这心疾时好时坏的性子,要彻底养利索,少说也得个把月。她不愿再次欺瞒,当即诚实地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等不了。昆仑那边还有要事等着我回去处理,我在洛都待不了太久,少则七日,多则十日,就得回山复命了。”

“那就是了。”秦景行轻轻攥住她的手,指尖冰凉,带着未散的颤抖,却握得很稳,“既然你等不及,我又怎能让你空等?难得陪你出来一趟,总不能扫了你的兴。”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玄黓满是担忧的脸上,强撑着提起几分力气,勾起一丝无奈的戏谑,试图让紧绷的气氛轻松些:“况且……你不是喜欢看我这样吗?你先前盯着我的眼神实在是……太过直白……”

话音未落,胸口又是一阵尖锐的绞痛袭来,比刚才更甚。他猛地侧过身,额头抵在玄黓肩头,剧烈喘息了好几下,胸腔起伏得愈发厉害,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倒抽的滞涩,喉间溢出细碎的闷哼,像被扼住了呼吸般难受。好半天,他才勉强平复些气息,抬起头时,额角已沁出一层薄汗,望着玄黓满是关切的模样,苦笑着补充道:“看来我昨夜悉心打扮那么久,还不如病一场,更能勾住你的注意力。早知道这样,我还费那功夫做什么……”

玄黓闻言,心头的担忧被这带着委屈的调侃冲散了些,顿时笑出声,伸手捏了捏他泛红的耳尖,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和他冰凉的指尖截然不同:“哟,终于肯承认昨夜是特意打扮过了?我还以为你要嘴硬到天荒地老,一直说那身月白锦袍是随手翻出来的旧衣,身上的熏香是别院本来就有的呢。”

秦景行被她戳破心事,脸颊瞬间泛起淡淡的红晕,从耳尖一路蔓延到脖颈,像染了层浅粉的胭脂。他没再反驳,只是往她怀里缩了缩,脑袋轻轻靠在她颈窝,鼻尖蹭到她发间的草木清香,连呼吸都放软了些,算是默认了自己的心思。

玄黓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温热的掌心顺着他单薄的脊背慢慢摩挲,每一下都带着安抚的意味,帮他一点点顺开胸腔里滞涩的气息。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件素色棉袍上:料子是最寻常的细棉,摸起来柔软却不扎人,虽没有昨夜那身云锦的华贵流光,却透着一股洗尽铅华的清简,将他本就苍白的脸色衬得愈发清俊,眉宇间那几分病弱的易碎感也愈发明显,像风雪里挺立的寒梅,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多疼惜几分。

她忍不住俯身,唇瓣凑近他的耳边,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像羽毛轻轻搔着人心尖:“其实你现在这一身也不错,素净又温文,比昨夜那副精致华贵的世家公子模样,更招人疼。”

秦景行的身体微微一僵,像是没料到她会突然说这话,随即手臂收紧,伸手揽住她的腰,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鼻尖蹭到她温热的皮肤,声音闷闷的,还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你要是真疼我,以后就别再拿灵力灌我肚子了。胀得我连路都走不动,你还在一旁笑。”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不闹了。”玄黓笑着应下,伸手替他拢了拢肩上的披风,挡住吹进车厢里的凉风,“前面就是西市了,我看街边有家‘清风茶馆’,先去那里歇脚,叫壶热茶给你顺顺气,等你缓过来些,再去买芙蓉糕,好不好?”

秦景行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把玄黓抱得更紧了些,将脸埋得更深,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让他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下来。车厢外的喧嚣依旧,马蹄踏过青石板的“嗒嗒”声、小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行人的说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得不像话,可他靠在熟悉的温暖怀抱里,感受着她掌心透过衣料传来的温度,还有后背那轻柔的、一遍遍安抚的摩挲,只觉得连胸口那阵反复的闷痛都轻了几分,连呼吸都顺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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