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们,”刘郁离将视线转向满堂宾客,“若是继续与王家往来就是同流合污,一丘之貉。”
此话一出,看热闹的宾客不少低下了头,惩恶方能扬善,若是恶人没有因作恶付出代价,正义便失去了立足空间。
有些人索性起身离开,太原王氏的事,他们掺和不起,唯一能做的就是不与之为伍。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第三个,不多时满堂宾客散了大半。
剩下的要么是如陆时一般,出身不凡,无所畏惧。
要么就是攀附王家,不敢走的。
王老爷知道走掉的那批才是王家的基石,递给吴郡陆氏的请帖,陆家出席的只有一个小辈,无非是凑凑场面,谈不上交情。
而攀附王家的,全是一些没落士族,对王家又有多大用处?
王老爷捂住胸口,强行压下喉头腥热。
这是在绝王家的根,此女出手太狠了。
人要脸,树要皮。士族最重名声,以后谁愿意冒着一丘之貉的恶名同王家往来。
他们这一支虽是出自太原王氏,却是没落旁支,今日之事若是传到主家那里,轻则一顿训斥,重则逐出家族。
想到此处,王老爷一口血到底没能压下去,喷涌而出,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
“爹!”王复北满心担忧。
不住挣扎着,想要挣脱刘郁离控制,但肩膀上的那只手却如泰山一般,死死压制住他全部的反抗。
被宾客堵住的去路,终于清空。刘郁离拖着王复北往院外撤走。
王复北看出刘郁离用意,心中愤恨,“你根本不想和我同归于尽。”
刘郁离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想死,我现在成全你。”
将人拖拽着来到外院,左侧是池塘,右侧是假山,而正南是大门。
王老爷与刘郁离间隔五六步,不远不近地跟着,左侧是围过来看热闹的几位宾客,右侧是管家,身后则是十多个手持刀剑的家仆。
王老爷:“放开我儿,还能饶你一条性命。”
刘郁离有恃无恐道:“让他们把刀剑全扔池塘里。”
众家仆看着王老爷,等待着主人命令。
“我听说王家公子写得一手好字。”刘郁离的视线停留在王复北的右手,如同孤狼盯上一块肥肉。
王老爷咬牙道:“扔!”
一声令下,扑通声接连响起,须臾间,家仆手中空空如也。
就在此时,刘郁离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一脚将王复北踹入池塘。
众人惊愕不已,没了人质,她拿什么制衡王家?
只见刘郁离提着裙摆,足尖一点,凌空而起,一脚将王老爷踹翻在地。拍拍手掌说道:“比起动口,我更喜欢动手。”
管家吓得倒退一步,大喊道:“上!”
七八个家仆如鬣狗一样朝着刘郁离扑去,她不慌不忙,抬腿一踹,咔嚓一声,最前面的那个人被踹断了左腿,哀号一声,跌倒在地。
又有数人接连倒下,刘郁离出手凌厉狠辣,招招不落空,不是断手就是断脚,活脱脱土匪堆中杀出来的煞星。
两刻钟后,除了几位宾客,已无站着的王家人,就连刚从池塘里爬上来的王复北,被同样的人,以同样的姿势,再次踹了下去。
书童瞠目结舌,“公子,她好可怕!”
蓝衣公子低声自语,“她不是谢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