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袁亭书捻他的小辫子玩,“豪门少爷被发现是私生子,跟继母冰释前嫌的故事。”
“你居然爱看这种东西。”像是抓到袁亭书的短板,姜满嘲弄道,“我以为你这么有钱的倒卖贩子,会看点经济或法治类的节目。”
袁亭书不拔他话里的刺,却使劲扯他的小辫子:“我喜欢看别人的家事。”
“嘶——”姜满吃痛,救出小辫子坐了起来,“烦。”
袁亭书刚要说话,门铃响了。姜满还是没走成,被袁亭书搂在怀里见客。
纪文元又来了,还是要买那松花石雕的砚。
不怪他执拗,这砚,天上地下只袁亭书手里一件,他爱得紧,上门两趟都没买到手,馋得他每日茶不思饭不想。
这回他做足了心理准备,绝对把这砚请回家。
纪文元谄媚一笑,脸上褶子盖住了眼睛:“书爷,这是?”
“我新得的小玩意。”
姜满以为在说哪件古董,直到被袁亭书捏了把脸蛋儿,才意识到那人问的是他,顿时想起他在阳光房被围观的场景。
脸一下就拉下来了。
但袁亭书把他搂得死死的,他动不了,就低头咬着嘴唇——要是聋了就好了。
“哦,哦。”这种事纪文元见怪不怪,按耐不住地问,“书爷,那砚——”
“还在。”袁亭书比划一个手势,“我忍痛割爱,就当送您个人情吧。”
“多少?!”纪文元眼珠子快掉出来了,“一千?!”
袁亭书笑笑。
“上次还六百,股市都没您蹦跶的快!”
纪文元后悔死了。
他第一次上门时,袁亭书出价两百,那时已经远高于市场价,他嫌贵没买,把袁亭书骂了一顿。上次袁亭书狮子大开口,开出六百的价格,这次又涨了四百!
“哪来的脸呐。”姜满小声嘀咕。
纪文元没听见,袁亭书听见了。当着外人的面卡住他下巴,声音降了八度:“再说一遍,嗯?”
这边袁亭书已经动气了,那边纪文元还没瞧出来,逢迎道:“书爷跟这位小少爷的感情真好哇。”
“小家伙黏人得很。”袁亭书笑道,“找我要玩具玩呢。”
纪文元移开视线,默念“阿弥陀佛”。
玉扳指在脸上压出一个红印,姜满冒出一身冷汗,他嘴快,在袁亭书虎口上啃了一口。小虎牙刚好卡在虎口边缘,咬出两个暗红的深坑。
袁亭书不怕疼似的,吭都没吭,却终于是放他走了。
客厅里纪文元还在砍价,姜满听不下去。“奸”这个字被袁亭书演绎得淋漓尽致,那就是个标准的大奸大恶之人。
姜满一边愤愤不平,一边小步幅地挪动。
自打上次去后院找狗洞被发现以后,他就愈发不爱活动了,偌大的别墅,只有主卧是他能勉强活动自如的地方。
这下他要穿过整个一楼,上楼梯回卧室。
他看不见,没有趁手的探路工具,也没人告诉他如何避障,只能平举着手摸索前行。
摸到摆着白瓷瓶的香几,他长呼一口气,再转个弯就到楼梯口了。然而还没摸到扶手,就被绊住了脚步。
目不能视,平衡感丢失了大半,他本能去拽什么东西——也确实拽到了,拽的那东西跟他一起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