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什么时间做什么事,错过了,就自己捱着。”姜满像个机器一样咀嚼,袁亭书拿小勺戳他唇缝,“听见我说的了?”
“我知道错了。”
袁亭书扬眉一笑:“知错就好,下次不要再犯。”
吃过饭,洗完澡,姜满连头发也没吹,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和精气神,把自己塞进被窝里,蒙住了脑袋。
姜撞奶跳上床往里挤,他掀开被子,把猫网了进来。
卧室没开灯,凌晨袁亭书进来一掀被子,姜撞奶像导弹一样窜出来,吓得他在床边静止了半分钟。
姜满也醒了,迷迷糊糊喊:“姜撞奶?快过来睡觉了。”
“来了。”
袁亭书上去搂住姜满,姜满自动把脸埋进胸前肌肉沟壑里。袁亭书无奈笑笑——喜欢他,还是喜欢他的胸肌?
转天姜满睡到自然醒,叫出siri问了时间,洗漱完磨磨蹭蹭下了楼。
“满少爷醒啦。”张姨在厨房忙活,见姜满下来特意打声招呼,“先坐一会儿,饭马上就好。”
“好。”姜满摸了摸桌上,空的,于是问道,“今天做了什么?”
张姨报出几个菜名,一道比一道叫人心凉。
袁亭书说,张姨进修了营养学。营养学最基础的知识包括食物之间的相克原理,张姨不可能连这些都学不明白。
时至今日,姜满确定张姨是故意害他,一顿饭不够,就两顿,他不吃,就继续做下去。
毕竟他昨晚被袁亭书“教育”过,不敢再挑食不吃饭。
他不能坐以待毙了。
保姆把菜上齐,照例准备离开。姜满及时叫住她,说:“张姨,您能陪陪我吗?”
张姨为难:“满少爷,我不能留在这吃饭的。”
“昨天袁亭书打我了,”姜满低着头,眼泪儿掉进碗里,“我、我想妈妈。”
“这……”保姆已为人母,看见姜满这样不禁想起自己的儿子来,跟姜满隔着一段距离坐下,“就今天一天啊,让先生看见了,不好。”
“没问题的。”姜满立马笑了,拿起勺,只挖米饭吃,“咳咳——”
喉间刺痒,姜满咳起来。银质小勺“当啷”坠地,他弓着腰蜷缩在餐椅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死死抠着桌沿。
保姆只听说这小少爷体弱,没想到吃几口饭也能咳得惊天泣地。姜满咳得她心里发慌,赶紧倒一杯水递过去。
“谢谢……”
姜满抿了一口,蓦地喉间涌上一股腥咸,这次却没有半点演的成份,偏过脑袋吐出痰液。
“满少爷!您怎么吐血了!”
保姆喊得他耳朵刺痛,晕眩感随那个字眼而来,姜满困乏加倍,一头栽到地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