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站在狂风中心,火红的凤尾裙随风拂动,像是揉开的凤凰花。
姬承曦倒在地上,看着她提着剑步步走近。
无论是她的剑法,还是她提剑的模样,都令姬承曦想到了一个人。
这更t?令姬承曦心中浮现出浓浓的恐惧。
云笙掐诀念咒,口中衔着一枚明珠。
姬承曦跌坐在地,他体内的剑骨隐隐发烫,几欲要破体而出。
他惶恐地看着她,此时此刻,她被风鼓起的裙摆仿若化作了那红莲般的火焰,她垂眸睥睨的神情和姿态,恍惚间,和灵山立于业火中的沈竹漪重叠。
“这、这是纯阳珠!你将纯阳珠纳入了体内?你个疯女人!”
盛大的光芒自云笙体内溢出,她紧闭双眸,沉声道:“以我身为引,请剑骨出鞘。”
话音落下,姬承曦体内的剑骨也寸寸发烫,他听见自己骨骼的错响,恍若浑身的皮肉都在分离,这种剧烈的刺痛之下,他僵硬地瘫倒在了原地。
秦慕寒骤然阴沉了脸色,他大步朝着庙宇而去。
就在这时,突然涌出的兵马围住了他的去路。
正是帝姬府邸的亲信兵马南府军。
帝姬缓缓走出,身后是定远王,紧随其后的是被救出的赵昊宕和赵缨遥,以及自昆仑宗的众长老与弟子。
秦慕寒与她对视片刻,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帝姬解禁的日子,似乎还有四日吧。”
姬暄笑了笑:“秦宫主,本宫是来治的你罪的。”
秦慕寒冷笑:“笑话,老夫何罪之有?”
姬暄道:“我在禁足之时,遭贼人刺杀,严刑逼问之下,发现此事与广阳宫有关,秦宫主恰巧忙于太子定亲不在宫内,我便命亲兵直接入了广阳宫,搜查证据。碰巧发现了此物。”
她扬了扬手,身后的人拿出了一盏归阴灯。
姬暄沉声道:“此物叫做归阴灯,用于凝聚浊气,供奉给祟神。”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惊呼起来:“祟神!”
那可是大名鼎鼎的祸神,一旦降世,便有灭世之灾,在千年前被云梦泽的王女以一人之力,封印进混沌之中。
姬暄道:“魔域之人,正在想法设法放祟神出世,我等赶到时,这些阵法已经成功了大半,怕是已然无力回天。”
恐慌很快便在人群中蔓延:“我就说怎么近日天象有异。浊气甚至入了郢都,就连那场战争后销声匿迹的魔域邪祟也都纷纷出来作乱。完了……一切都完了……”
姬暄看向秦慕寒:“而你,私自纵容王庭的禁药流传,甚至以此为营生,招了这些巫者。你才是那个勾结魔域的罪魁祸首。”
秦慕寒瞪大了眼:“你——大胆!仅凭此物,你如何能治老夫的罪!”
姬暄道:“自是不能。还有人证。之前在蓬莱宗擒获的魔域左使赫连雪已然招认。宫主可需我传唤他来对峙?”
“一派胡言!休要在这里搬弄是非!”
秦慕寒广袖一掀,刹那间,可怖的威压自他身上袭来。
“小心!”
定远王将姬暄护在身后,他手中折扇化为法器,竟抵挡不住秦慕寒的一击,便于顷刻间破碎。
定远王吐出一口血来:“该死,这老东西,什么时候竟有了这般高的修为……”
赵缨遥和赵昊宕拔刀而出,二人呈包抄之势朝着秦慕寒围攻而去。
秦慕寒以双臂硬生生接下二人的长刀,刹那间,两人便被齐齐震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