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着她的腰,抬头,认真邀请她:“永堕地狱如何?”
当他呢喃到第三遍时,她尝试着挣开他:“你疯了……”
他声音像入魔:“我疯了,如何。你我就能得偿所愿,正大光明。你说,若有这么一天,是什么样子?”
她想挣脱,可是季临渊的力气真大。
一个大龄单身的男子很可怕,不懂人事又莽撞想懂。
“你如果再乱动,我不能确保会发生什么。”
长乐便不再像小猫一样到处寻找出路了。
他应该是大熟男的年纪,却将这些年的阅历点错地方。
这人平时,身形挺拔修长,除了玄色、墨色长袍甚少穿别的颜色,领口袖口处的金丝嵌如真金,贵气逼人。此时还能看到他侧脸,鼻梁高挺,轮廓分明……
哦对了,他妹说的“宽肩窄腰,手臂有力”是真的。
长乐此时被他箍住,他晕乎乎的头却嗑在她肩上,这是非常非常糟糕的距离。
无论多小声说话,都能一清二楚。
“那天,你在崖顶,也这样抱着我,喊我娘。”
长乐推搡道:“我有么……你不娘啊。”
他已经开始胡言乱语,答非所问,随心所欲的诽谤、造谣、改写历史:
“是你主动的。”
“你摸我,把我推到水里……”
“你给我治伤,叫我脱衣服。”
“是你主动的,你先抱我的,招惹我,撩拨我,不是我负了阿澈。”
他沉重叹一大口气,他眼睛红红的,抬头望着她。
他也有一双极漂亮又蛊惑人的眼睛,只是平时被忽视着。
他才是,真正的狐狸精,有阴谋,此刻被她全知道了。
根据长乐这几天与贺兰澈、林霁的战斗经验,怕季临渊一会儿也要开始哭。
她本来不喜欢经常流泪的男人。
可是他既然提到娘了,就想到他也没有母亲。
求而不得,被世界遗忘,想找回自己,又瞻前顾后。
同一类人,同样的压抑,都看见过对方发疯。
这也算一种缘分吧。
于是她伸手,去试揩他的眼角。
季临渊又说:“你不必摸我……我没哭,只是有些压抑不住。你知道压抑不住的感觉吗?”
长乐只能心道:第一,我没有摸你。第二,我比你更知道压抑的感觉。
“我……很多年不曾这样了,你陪我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么。不管别人,不管天下了。有时候,我突然不想做长公子,我想做阿澈,像阿澈,也不管不顾一回,所有人都支持他,他肆意地,爱着他爱的人,不顾所有人的眼光。”
这下季临渊真哭了,果然如自己所料!
长乐又怕他突然亲上来——这绝不可能,于是袖中正准备摸针,要一针扎晕他。
她去按他脖子,先确定是哪一处穴位,别扎错了。
季临渊:“你想对我做什么?”
长乐:“我想借支笔,长公子,我能将你今日语录抄下来吗?不为别的,你明日清醒了自己读一读。”
季临渊:……
他最后笑了一声,反倒让人不懂,这人今晚喝的假酒吗?
“算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