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晟一时间想歪了,忙回神,定定地看她:“这可大可小,你还是小心些。”
一开始应该只会吓唬,不会真的伤到人,但这话他不能与她说。
就她看似什么都怕,但实则天不怕地不怕,真被逼急了,她能做出同归于尽的事情来,太过冲动,还是让她谨慎一些的好。
陆鸢这些天一直在想摊子被砸的事情,整得现在一有看着不好惹,一脸凶相的人靠近摊子,她就拉着胡七娘退远一些。
这看着一个壮汉从摊子前过去了,两个妇人才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胡七娘道:“东家,这万一真有人砸咱们的摊子,咱们真要眼睁睁看着?”
陆鸢:“别人真要砸,咱们两个女人也阻止不了,还是保证自己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胡七娘点了点头,随而道:“真真瞧不出来那晚来咱们摊子的胖妇人,心思会这么歹毒。”
陆鸢心说都干出强抢民男的事情了,还指望她能有多良善?
歹竹可难出好笋。杨宝珠坏,她爹杨主簿更坏。
杨宝珠的坏可不是天生的,而是为人父母给惯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隔着那厚厚的一层肚皮,怎可能看得出心肠好坏。”陆鸢说着话,也没敢放松警惕。
这正警惕着,忽然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了她的摊子前。
陆鸢不太能记住人脸,但来人下巴都快仰到天上去了,那自诩高人一等的姿态,都不用看脸,陆鸢就能把人给认出来了。
除了那日随在杨宝珠身边婢女,也没谁了。
做人奴婢,做出她这样神气,也是少见。
陆鸢心说这婢女看着瘦瘦弱弱的,应该没那胆量砸摊子吧?
婢女看向陆鸢,道:“给我把你摊子上的吃食,每样都打包两份。”
说着,把食篮放到了桌面上:“里边有食盒,做好之后就装到食盒里边。”
陆鸢:“……”
这什么情况?
陆鸢和胡七娘都一头雾水,但还是去做。
陆鸢油炸,胡七娘盯着婢女,以防她使坏掀油锅。
陆鸢弄了半晌,才把吃食给做好,装好。
婢女提起了篮子,数了四十二枚铜板放到桌面上,随即抬眼看向陆鸢,问:“你考虑得如何了?”
陆鸢反应迟钝了数息,才反应过来对方问的是什么事。
陆鸢打起十二分精神,神色却是端着一派淡漠。
“转告你家娘子,我和我郎君感情好着呢,不仅不会和离,也不会有正妻不做,做小妾。”
婢女微微拧眉,道:“我劝你还是不要与我家娘子对着干,我家老爷可是广康公署的主簿,上头有知县大人撑腰,外有人脉,在这广康无人不知我家老爷。”
“我家老爷最是爱女如命,只要我家娘子想要的,我家老爷都会满足,若是你不松口,老爷有的是法子让你和你家郎君松口。”
“到时不仅吃了苦头,还得妥协,得不偿失。”
陆鸢忽然笑了笑,笑得婢女觉得莫名,问:“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