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她把门给锁了,钥匙在房间里,我进不去。”
话音一落,任苳流就进来了,反手还把门也给关上,后背贴着门板,一双清冷的眼眸,波光盈动。
向煜手一抖,手机就掉在了被子上。
就说哪里奇怪。。。搞了半天在这等着呢。
任苳流也不等向煜应她,快步挪到床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还把她的小半截枕头也给霸占了。
“任苳流,你现在连装也不装了是吗?”向煜看着旁边这个已经把眼睛闭上,一副豁出去横竖都要赖在这里的样子。
任苳流的太阳穴跳了一下。
装?
这些天自己装的还不够吗?
“所以,你要赶我走吗?”
“以前的向煜,是不会赶我走的,她舍不得。”
以前?
向煜被任苳流逗得眼泪都要挤出来。
以前的向煜何止舍不得赶任苳流走,她还会在任苳流理都不理她的时候,照样厚脸皮的追在人家身后。
向煜那时候真的太喜欢任东流了。
喜欢到会拿笔在本上一遍遍写着任东流三个字,写到整个本子都满了,写到手掌都被油墨沁黑,水都洗不掉。
喜欢到会在她家楼下等她,天黑透了,手都冻僵了,只为了她能到窗户边上,低头看自己一眼。
喜欢到每次牵她手的时候自己就要先出一身汗,喜欢到抱她的时候都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她就会消失,喜欢到每次亲她的时候,总要拿眼睛先吻过一遍她的影子。
喜欢到只要看见一颗黑色的小点,都会以为那是从任东流左眼尾拓落的痕迹。
向煜那么喜欢任东流。。。
结果呢?
向煜在心里把‘东’换成‘苳’。
结果,就是一场难堪的分手,一个绝不回头的背影。
她们之间有湿漉漉的雾瘴。
向煜不会赶任苳流走,也不会想再和她说什么狠话,关掉灯,扯过被子,也躺下了身。
“别再用赶这个字了,我们之间不存在。”
“当初分手也是我同意的,你现在这样。。。好像弄得我很放不下。”
任苳流睁开眼,异常孤独的神色,有渴望在啁啾——
“你现在放下了?”
她碰到向煜的胳膊,没有潮湿的干燥,她想要碰碰她。。。也想让她碰碰自己,想用身体告诉她。。。自己真的改变了。
可还不等付诸行动,就被一句冷冰冰的话拦腰斩断——
“任苳流,别让你的名字白改,也别白让我重启我母亲的警号。”
任苳流僵住手,仿佛石化的蜡像被冰封。
向煜的声音飘在空中,没有落脚的定点,仿佛一只漂泊不定的杜鹃。
当年,现在。
她们都是各自人生的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