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是烦人精,又缠着任苳流了,可那是曾经。
那么,现在呢?同居?任苳流你这么主动,我也很好奇。」
——
傍晚时分,斜阳斜斜倾落,透过斑驳枝叶的缝隙,不仅影子被拉拽地老长,就连京北美院正门前那四个大字都蒙上了一层浅黄诗意。
一个斜挎着单肩包,扎着马尾辫的姑娘,正在树荫底下来回张望,她嘴里叼着雪糕棍子,两颗兔子牙把上面咬的全是牙印。
“南嘉,去哪儿啊?我送你~”
一辆黑色路虎停在她面前,驾驶座里的人把头从车窗歪出来,脸上还带着墨镜,脑袋上抹了一层发蜡,把几个短毛齐刷刷的竖在中间,一副烧包样儿。
“用不着。”
南嘉懒得理他,缠她好几天了,跟神经病一样,开辆路虎就拽的二五八万,前天放学还把车专门开到路中间,降下车窗故意从里面扔两瓶没拆封的怡宝,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一样。
有本事别扔怡宝啊,有本事直接把车扔了。
“别等你姐了,这么半天不来,肯定放你鸽子了。”
“你有病啊?有病去医院!别在我这瞎叫唤!”
“哎!你还来劲儿是吧!”
“滚蛋!”
说完,南嘉就扭头去了旁边的便利店。
那人骂骂咧咧的半天,最后轰的一脚油门开走了。
便利店里,南嘉拿着手机贴在耳边,还是没人接。
她姐肯定不会放她鸽子,估计是有事在忙。
于是,便发了条消息过去——
「姐,你别来接我了,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
京北美院分新老两个校区,新校区在郊区都是本科生,老校区在城中,研究生跟博士生在这块,南嘉今年研三,就在老校区,所以打车过去十分方便。
也就半个小时吧,她就到地方。
南嘉面朝着门板,手指头在上门扣扣挠挠,她站着也不老实,膝盖时不时就往前顶一下,撞在门板,东一下哐,西一下嘭的,就跟有人在外头敲门一样。
卧室里,向煜四仰八叉地躺着,听着外头好像有动静,立马起身趿上拖鞋去开门。
等向煜把门打开,就见外面这姑娘直愣愣地望着她。
两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认识谁。
南嘉先没出声,揪着单肩包的袋子,往后退了一步,歪头去看门牌号。
没错啊,这就是她姐家。
“你谁啊?”南嘉特别不客气,瞪眼就问。
向煜看着眼前的小鬼,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她又不客气地来了句——
“你该不是小偷吧?!”
向煜都被她逗笑了——
“我小偷?我看你小偷还差不多,在别人门口瞎敲什么?”
“谁瞎敲了?这我姐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