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前父亲被嚇一跳,质问我是不是疯了。
我擦去笑出来的泪。
天空飘著雨,我张开双臂,正面迎著。
“才不是!”
“我有人喜欢,我有人在乎!”
秦淮渝永远爱著卿啾。
我才不是孤单一人,因为有人永远爱我!
对面骂了一句“神经病”。
小声说著晦气,掛了电话。
我迎著雨笑。
笑著笑著,我突然开始往回跑。
雨越来越大,风越来越大,我跑得越来越快。
尖锐的石子割破脚踝,头髮贴在脸颊上。
我一路向前跑。
等到墓区,我的鞋子跑掉一只。
另一只也快坏了。
我隨便揣掉,蹲下身,开始用手刨土。
刚填上的土还很鬆软。
但里面沙砾很多,我的手背被割破,我的指甲外翻。
鲜血混著泥土。
我浑然不觉,继续卖力的挖。
殷红的血顺著雨水滴落。
我看著它们流淌,眼前恍惚,我看到许多东西。
不同世界的秦淮渝。
为了救我,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一次又一次的重来。
还真是痛苦。
我总是不够自信,总是太晚看清楚他的心意。
像这一世。
像之前的许多世。
那些画面出现的频率变慢,我的手变得冰冷而僵硬,却仍轻轻贴著底下的东西。
那是秦淮渝的棺木。
他安静地躺在里面,棺木上的玻璃混著泥浆,可他的眉眼依旧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