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久想,他或许能敲诈对方,用那个秘密换烧鸡和阿伯吃。
管事的说大少爷最討厌欺骗。
迟久没听,哼著小曲,忙完了就又去找阿伯。
家里的药快煎完了。
阿伯不宽裕,苦恼接下来的药钱怎么凑。
迟久吃得摇头晃脑。
“没事的,我们很快就会有钱的。”
阿伯弹他脑袋,破锣锅似的笑著,说他净会做梦。
“快吃饭吧,药的事不用你操心。”
迟久不这么觉得。
他想著发財梦,一晚上都睡不好,第二天天一亮就要出发去小树林找那具尸体。
出了门就发现不对。
凌晨的卿家,灯笼一盏接一盏的点著,亮得宛若白昼。
迟久趴在墙根偷听。
好像是卿夫人的堂哥昨天来省亲,和卿夫人说了没几句话,就因意外爆发爭吵。
卿家堂哥说要去找卿先生,结果却在半路失踪。
家僕们都在找人。
迟久不想浪费时间,偷偷溜进树林,却发现尸体消失不见。
钱去哪了?
迟久到处翻找,但尸体就像凭空消失,连一点存在的痕跡都没留下。
迟久垂头丧气地回家。
路上,低著头的他在门前与青衫少年擦肩而过,迟久猛地转身去追。
虽然快跑断腿也没追到,但迟久確信那就是卿秋。
“阿伯。”
迟久嘟囔著:“那人来我们屋做什么?”
阿伯没回答。
他有腰伤,不吃药就会疼,但今天屋里没有煎药的味道。
“没药了吗阿伯?”
迟久打开柜子,里面端正地摆著三副药。
迟久想去把药煎了。
阿伯叫住他,说药可以等下再煎。
“你认得大少爷?”
迟久点头,很隨意地道:“小树林里见过一面。”
他说完又要去煎药,阿伯不让,把他叫过来抱好。
苍老满是皱纹的手顺著他的背,阿伯难得疲惫地嘆道:
“孽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