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咖。
迟久调过头,跑得更快,不再挑衅卿秋。
他其实怕卿秋。
树下青白的男尸,吊死的阿伯,抚过他发顶的手。
让后来他噩梦的主角成了卿秋。
青色扳指晃动。
玉色的指,扼住他的脖颈,似是要將他杀死。
迟久涕泪横流。
他明知是梦,却总想起快被掐死的过往,狼狈地哭著求饶。
这时卿秋就会俯身看他。
眉眼含笑,温柔地,拍拍他的面颊。
“学小狗。”
他汪汪叫著。
不敢反抗,像懦夫,像他不敢为阿伯报復卿秋。
这时梦会惊醒。
他捂著脖颈,大口大口地喘著气,仍未从窒息感中回神。
迟久蜷缩成一团。
在单薄的小床上裹著自己,牙齿打颤,更討厌卿秋。
如果他是卿秋……
要他也是少爷,有那么多人喜欢,他或许就不用怕卿秋了。
迟久含著指尖。
想抱抱什么,只是旁边没人,他便只能自己抱抱自己。
……
春来夏往,又是一个冬。
迟久眼下青黑。
他近来梦见卿秋的次数越发频繁,当然,都是噩梦。
迟久睡不好。
甚至觉得卿秋真是男鬼,专门来克他的。
他挠挠脖颈。
如今別说挑衅,见一眼卿秋他都怕被吸了阳气。
今日是除夕。
天冷,迟久没睡好,又被派来扫大院。
他困得不行。
脑袋歪著,几次快睡著,又几次抬起。
好不容易打起精神。
迟久揉揉眼,扫著地,想快回去睡觉。
这时有人轻佻地拍了他的腰。
迟久一惊。
护著腰侧身,还是从小欺负他到大的那伙人。
他从小就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