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久低下头,没了在卿秋面前的吊儿郎当,脸红得说不出话。
生怕宾雅会因为觉得他心怀不轨,討厌並疏远他。
直到宾雅將他抱住。
“谢谢,我真的不知道,这世上真的有人会对我这么好。”
迟久听著宾雅哭泣。
鼻息间满是少女衣襟的馨香,让他浑身僵硬,又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
一直到宾雅主动放开他。
迟久依旧恍惚著,许久都无法回神。
宾雅看向眼前的迟久。
少年不看他,挠著头,像个毛头小子。
宾雅抵著唇笑了。
卿家的大少爷是个好人,帮过她,但不影响她很怕对方。
她原本就是一个戏子。
某天去后台换装,被人看上,被逼脱光了等著。
宾雅那天怕得要命。
可阴差阳错,她偷听到那人和別人的对话,知道那个人是卿先生的私生子,想害死大少爷上位。
她做出选择,把这件事告诉大少爷,大少爷便答应护她周全。
作为交换,她帮个小忙,將那些人勾去无人知晓的地方杀死,再偽装成他们马上风,意外死亡的假象。
后来人死了,她拿了报酬,和大少爷也没了联繫。
与迟久的相识更加偶然。
那年对方生病时她常被大少爷叫去探望。
透光的小竹亭。
少年啃著朱红杏果,醃渍的汁水顺著细白手指往下面淌。
亮晶晶的。
是个漂亮的孩子,宾雅想,像她的妹妹。
父亲是个赌徒。
宾雅幼年丧母,担负著照顾妹妹的责任,心智比普通女孩更加成熟。
她其实並不像迟久想得那样喜欢强大的,能够为她遮风避雨的男人。
大少爷太过可怕。
因为父亲的影响,她更加喜欢能够照顾的,像妹妹一样无害的伴侣。
宾雅语气担忧。
“不过我比你大了许多,你真的不介意吗?”
迟久看见希望的曙光。
一把抓住宾雅的手,激动得差点咬了舌头,却还是要说:
“不介意,我一点都不介意!”
和卿秋不同。
宾雅是个温柔的人,能让他想起阿伯,年幼时幻想过的和蔼父母。
卿秋太冷漠,像那些能够伤害他的人,有时迟久会因为这样的人居然偏袒自己而感到安心。
但更多时候是怕。
原本迟久还犹豫著,他对卿秋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可现在喜欢许久的宾雅都这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