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久换了钱,將沉甸甸的钱袋递给宾雅,儘量少说话。
“你先去治病……”
他话没说完,宾雅將他抱进怀里,语气哽咽。
“谢谢你,你是好人,大少爷他也是好人。”
宾雅实在是没办法了。
负债,没工作,腿部残疾。
她几乎走投无路。
这笔突如其来的钱,等同於是她活著的希望。
宾雅对卿秋是感激的。
当然,她並不清楚这笔钱是怎么来的。
但迟久是知道的。
可问题在於,就算知道,他也不能直说。
憋屈得要死。
比如现在,他在心里把卿秋骂了一万遍,那个没人性的畜牲。
差点玩死他。
可要真骂了,宾雅就会问怎么回事,他又不能解释……
迟久思绪飘远。
说起卿秋,他好像忘了件事,那个威胁大夫人的少女还在。
迟久心里咯噔。
完了,他刚答应那么耻辱的要求,还没捞到多少好处。
万一卿秋出事了怎么办?
他费尽心机,岂不是就捞到一根破髮簪?
迟久匆匆转身。
说时迟那时快,他在不远处的杉树后看见卿秋的身影。
迟久鬆了口气。
人还活著,看来没被扳倒。
但下一秒他又一咯噔。
卿秋面无表情,瑞凤眼低垂,视线在他和宾雅身上短暂游弋。
而后,当著宾雅的面。
卿秋眉眼弯弯,玉似的无名指和中指併拢,上下弯了弯。
迟久身体晃了晃。
恍惚间,又看到斑驳顺著那玉似的指节滑落。
罪恶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