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被子是偏薄的,原先在这的是一张很厚的冬被,不过天气热,小慈也没当回事过,只是后来死蚊子妖来找它多了,才安排了婢子送合季的被子过来。
薄被衾盖在脸上,亦是十分闷热,小慈好难受,压抑着哭声。
小慈只能用力去抓它。
不听话得很,背部被挠出了血,娄夺哧哧地笑了几声,脸色阴翳可怖,抓过小慈的双手。
啪啦,清脆的手腕脱臼的声音同时响起。小慈痛得都懵了,感受到操控不了手指,整手心都耷拉,继而以为自己手断,爆发出悲怆的哭声。
“啊—————”
“啊———————”
哭得尤为撕心裂肺,但血螻已经听过太多次了。这类猫喜恶分明,内心的那点想法全在脸上了。
娄夺封了它的嘴。
见它脸憋得通红,把被子扔了,残手甩到一侧,接下来类猫却半点也不敢挣扎。
生怕把它腿也折了。
小慈才多少岁,它真以为自己手断了,血螻折断后就离开了,也不再过问小慈的双手。
小慈手折了反思过是不是因为自己说过的话,因为它那天说了有了它的孩子就掐死它,它生气了就折断了它的手。
小慈开始有些后悔,怨自己不该如此说话。
后来小慈穿起了它带给它那些有长长袖子的衣袍,遮住自己软绵绵,耷拉下来的手。
没有手,小慈的生活处处不方便,得亏到了秋天,又准备到冬天。小慈以往无论冬夏都会每日洗一次澡。现如今,秋季,天气微凉,若是血螻不来,都是洗洗脸洗洗屁股,随意擦擦身子。
头发可以拜托鼠妇婆帮它洗洗,它躺好。
倒也过得下去。
但小慈眼底的眸光自是黯沉了下去。
手没了,土挖不了。几个废弃的土坑渐渐淋雨长草。
秋千也拆了,小慈嫌碍眼。
手废了,小慈想抓痒都没办法。
娄夺来了。
小慈在床上到处乱翻解痒的姿势不慎被看到。
怎么有妖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怎么了?”娄夺问。
“痒。”小慈背对着它说。
“那里痒了?”
“后背。”
娄夺在小慈背部找地方,一边找一边问。
“嗯,就是下面一点那里。”
小慈轻舒了口气,应该是被蚊子叮了,前几日热,它撩起衣服睡,就被秋天的毒蚊子咬着了。
血螻脱掉小慈的衣服,看见它绵软的肚皮似乎大了,用手圈了圈。
“类猫,你胖了。”
“你才胖了。”小慈不高兴道,往后退了退,不想让它摸自己肚子。
娄夺仔细地瞧,这类猫因为修为太浅,连最基本的化形都不精。上半身细细条,到了腰部到髋的时候,就特别大。
像个梨子似的。
娄夺微眯起眼望白白净净,比梨肉还要白几分的软肚皮,上面好像真的肿起了,但它手断了,一直郁郁寡欢,不像是会大开食欲的样子。
可能孩子都有了,娄夺丝毫不在意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