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掌印太监差不多四十岁左右,曾在长生殿打过几次照面,虽说太监都一样阴险狡诈,可宫里的人对司礼监掌印的评价都还尚可。
就连四喜都敢接他的话茬。
“那大人这么说,奴才还觉得是小孩掉进荷花池淹死了呢。”
宋景禾还从未接触过此番事宜,但是回想起灵魂互换那日,薛煜被缝了一半的嘴,她就是觉得这封信没那么简单。
魏亓一树敌真够多的。
司礼监掌印忽地咧开嘴:“在下好像猜到了。”
他胖的眼睛本来就笑,此时更是眯成了一条缝。
“什么?”宋景禾问。
“荷花的荷,这个小人还有长头发,女人,加起来就是。。。。。。”
话音落地,大堂里几个办公的人纷纷压抑不住笑声,似是都明白了他说的话,就连四喜都抿着嘴偷乐。
宋景禾不解,没耐心的看向四喜。
“魏督公,在下都已经说的如此明白了,你还不懂。。。。。。”司礼监掌印无奈摇头:“还是年岁小。”
四喜看着自家主子的神色,不敢像其他人那般卖关子,赶忙俯首低声说:“掌印的意思是,和女人xx。”
宋景禾本是没反应过来,可抬头看着司礼监掌印笑的如此。。。。。。
她一瞬间反应过来,热度一路升到了天灵盖,这群太监。。。。。。明明都已经。。。。。。还说荤段子说的如此得心应手!
宋景禾再低头甚至不敢直视这封信件,她扔给掌班:“重新送回尚书府。”,随后甩袍离开官署。
大家都看出提督大人的羞窘,可无一人敢嘲笑,只是窃窃私语:“大人今天好像有点和往常不一样。”
这如果放在平常,他才不管是谁开的如此玩笑,早大声训斥了。
另一个人眯着眼睛说:“是有点,感觉。。。。。。脾气变好了?”
“我看连面相都变善了。”
众人纷纷点头。
——
夜晚的幽都觥筹交错,酉江横穿幽都最繁华的地带,江面上一到夜晚烟霏雾集,几近二十步一座拱桥,哪怕没有佳节,桥上面依然蹲满了小商贩,卖着各种季节的花灯。
宋景禾坐在听风阁四楼,这个位置几乎可以俯瞰幽都繁华的盛景。
她吹着晚风,品着琼花玉酿,惬意的眯了眯眼睛。
有记忆以来她就没离开过幽都,这城里的每处都有着她成长的轨迹,她喜欢这里,即使有些瞬间不那么美好。
如果可以,她妄想一辈子留在幽都,用她宋景禾的身体光明正大的留下,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用着魏亓一的身份。
这让她觉得,在幽都这片土地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偷来的。
甚至自父皇让她去夫余国和亲以来,她已经梦到一万次客死他乡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