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瞄了一眼父皇的脸色,后者紧皱着眉头显示他的不耐烦。
想必也好不到哪去,带病批了一天奏折不说,刚刚歇下就被他们吵醒。
宋景禾闭了闭眼,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不如狡辩还有一条活路。
“皇上明察,奴才不过是想去看看杨大人审到什么程度,可奴才刚到那,连牢房都没进,杨大人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来了,仿佛就是再等奴才一般。”
杨福诚惶诚恐的抬起头:“魏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污蔑你吗?太可笑了!”说罢,挪蹭着膝盖面向宋承胤。
“皇上奴才冤枉,明明奴才去的时候看见魏大人刚从牢房走出来,而且。。。。。。还有人证!”
听见人证两个字,宋景禾睫毛一颤,看来今晚注定不得善终。
她偏偏只身一人去的昭狱,甚至没有任何人能证明她没进去过。
宋承胤扬了扬下巴:“带上来。”
狱头在众人的注视下跪在大殿:“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行了,说正事。”宋承胤不耐烦的打断:“你可是亲眼看见魏亓一进的牢房?”
宋景禾侧头,目光在狱头和杨福身上打转。
她自知情况于她不利,若此时再不挣扎一番,当真是任人宰割。
在狱头开口前,她沉声警告:“你可要想好再说,若是被有心人收买,做假证,可是要掉脑袋的重罪。”
“魏大人这是在威胁他吗?”
宋景禾冷哼:“若是威胁便不以他项上头来威胁,想必威胁人这一套杨大人比我清楚。”
“闭嘴,让他说。”宋承胤疲惫的揉着太阳穴。
宋景禾和杨福同时噤声,互相瞪对方一眼,双双别过头。
“回皇上的话,属实是奴才带魏大人去的牢房,奴才开了门等魏大人进去,奴才就退下了,其余的奴才一概不知。”
“是这样吗?”宋承胤问。
“不是!他下去的时候奴才还站在牢房外,奴才本就无意进牢房,是他擅作主张的打开牢房门。”
“仅凭魏大人一面之词?”杨福话锋一转,笑道:“而且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你向来自诩百战百胜,怎的在抓劫持公主的劫匪时失手了?”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魏大人别有用心!”
说得好啊,说的太好了。
宋景禾苦笑,这还真是让人无力反驳。
静了几秒,宋承胤眼睛微眯,隐隐透着几分不悦:“魏亓一你可还有话说?”
宋景禾垂眼,良久,她缓缓磕了一个头:“回皇上。。。。。。”
“等等——”
一道温润的嗓音打断宋景禾即将说的话。
在大殿里掀起阵阵涟漪,像是平静无波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
在众人的注视下,男人不疾不徐的走到大殿中央:“微臣参见陛下,陛下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