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时分,季蕴做了些膏药,路过宁然寝殿门口时看见她的门虚掩着,在门口踟蹰片刻后敲响了门。
“进来。”宁然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季蕴走了进去。
宁然寝殿的布置很是简陋,实木的床榻和桌椅按部就班摆着。
季蕴站在这里,竟觉得有些拘束。
她站在屋内环顾四周,随后缓步走到宁然面前坐下,说道:“听闻你常年习武,想来也是落了些许旧疾,这个你拿去用用罢。”
她将膏药放在桌台上,往宁然那侧推了推。
宁然没料到她会给自己这个,茫然开口:“这是什么?太子妃……为何要给我?”
季蕴沉吟片刻,她也不知为什么,只觉得既然同为女子,就应该惺惺相惜才是,于是,她扬起唇角,微笑着说:“日后你我二人定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应当互相扶持才是呀!”
宁然大脑空了一瞬,点头应是,将膏药放好。
季蕴觉得这是一个慢热的人,于是主动挪了下椅子靠近她,问:“可以给我讲讲你是为何开始习武的吗?”
“可以。”
彼时,江潋尘已经回到了府内。
刚进府门,就看到陆时余站在不远处的亭子上等着他。
他上前迈了几步,陆时余听到动静,赶忙跑过来,神色急切:“殿下,鱼水城闹了瘟疫。”
他双手环胸,出鞘的剑骨在阳光下泛出冷色。
“什么?”
江潋尘一脸不可置信,自他在宫外自立府门起,鱼水城就是他所管辖的城池,那里的地方官也全是他所引荐。
现今鱼水城出事,他是断然脱不了责任的。
更何况,鱼水城是江朝最为繁华的城市,毗邻多国,发了瘟疫殃及百姓,那该如何是好!
想着,他迅速派遣下人收拾行囊。
随后,和陆时余匆忙赶回皇宫请旨去了。
鱼水城闹瘟疫之事很快在府内上下传开。
此刻季蕴正和宁然聊的火热。
季蕴听后大脑空白了一瞬。
在她的记忆里,这瘟疫爆发是要在江潋尘即位之后。
为何如今这么早就爆发了?
莫非,是她的到来,改变了时空轨迹。
想罢,季蕴斩钉截铁地派玉禾收拾自己的行装。
她也要跟去。
此次瘟疫如若不出意外,定是从前她在古书上所研究的那个病毒。
如今形式,她推脱不得。
同一时间,江潋尘行色匆匆在皇宫里行走。
江源王年过半百,身体不好,素日里无朝政之事时他都是在御医的监督下保养身体。
今日当然也一样。
江潋尘来到太医院,一眼就看到了前来拿药的江令仪。
二人匆忙打了声招呼,江潋尘就向更深处走去。
他不知道,江令仪也悄然跟在他身后往里走。
“父王!”江潋尘颔首,向江源王行李。
江源王正泡在药浴里,面色红润,汗液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