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好了是因为你哥参加人类异常信仰组织了,还是核心成员。撇开极端手段不谈,组织在这方面确实是“神医妙手”。
这个时间点其实有些敏感,但姚渊没什么反应,甚至问我要不要盛饭。
我有些无力地摇头,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挨过了气氛温和但话题诡异的一顿饭,姚渊就把姚瑎打发去楼上卧室。我抬手看时间,20点30,又放下去,去端着我剩下的半杯水。
“还有两个小时,姚渊。”我看着他坐在单独的沙发上,“我其实没有那么多时间。”
姚渊倒是不信我的说法:“我是你唯一的线索,和平一点的方式对我们都好。”
没法反驳。我终于能重新捡起被姚瑎压下去的一大片尖酸刻薄,舒舒服服靠在沙发背上:“几百万的烟花说炸就炸?真看得起我的身价,姚总督。”
最后三个字我压低声音,姚瑎要是听到并不是好事,但有电视作为背景音,这种担心不算必要。
“组织不差那点钱。”姚渊的手指敲敲沙发扶手,觉得这部分不值一提,“我知道你的性格,那我直接切入主题。”
姚渊用手环展示给我一份记录,似乎是异常信仰组织内部的文件。我示意他发给我,他用着“你觉得呢”的表情拒绝了我。
也是,就这宁愿炸“汽车烟花”都不愿意发坐标的劲,更不会发文件给我。我只好“屈尊降贵”地移动到扶手边,探头去看。
确实是组织内部文件。我快速扫完文件,提炼出重点。
A剂注射,姚渊的死亡确认书,A剂保存,B剂使用,姚渊“复活”。文件的时间点和药剂名称全部被抹去,只留下语焉不详的重点。
“你是复制体。”我终于可以肯定这个事实,但他关于我的记忆还是没法解释,“A剂和B剂是什么?”
姚渊收回手环,回答我:“是LEA,组织主要制作的和给你用的都是LEA的B剂。”
我本想记录在手环上,但看着当事人一脸“你要是说出去我们就再打一架”的表情,惺惺收回手,接着问:“那A剂呢?”
“那是订货人提供的。”姚渊诚实回答,“如果你要确切答案,你就去问务实派的人。”
那意思就是说:我们的目标都是所谓“务实派”的人。
我摸着下巴思考着,看一眼暂时乖乖等着我问话姚渊,决定主动提起:“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除了你一直问的,其他我都可以回答你。”
“我知道。”姚渊习惯我对真相闭口不谈,“十年前的案件,你对我做了什么,不,我做了什么?”
这个问题太奇怪了。我忍不住去问他:“你不记得案件,你这么会记得我?”
姚渊看着我像是在看脑子不清醒的人:“我注射过LEA。因为那份LEA来自于我,或者说,曾经的我,记忆和情绪会更强烈一点。”
我下意识去问他:“你怎么会确认那是你的记忆,而不是别人的嫁接?”
姚渊陷入思考,似乎在斟酌语句:“你会觉得叶琦那部分记忆是你吗?而且LEA需要提供者的血液样本,组织给过我一份完全匹配的报告。”
这倒是,叶琦的记忆很明显和自身认知是不一样的。我没法给姚渊的这句话给出反例。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已出版的自传,自己写的跟别人写的版本区别很明显。
“然后你就上了贼船?”我扶额,有些无语地说出真心话,“异常组织又不是好东西——”
姚渊面不改色,明显地清清嗓子,示意“不是好东西”的组织总督还在我面前。
我迅速摊手投降,转移话题:“那你还记得什么?”
“怎么?”他的语气里有几分嘲讽,“你要我说出来给你,你再以此编造一个逻辑合理故事吗?”
我知道他在说我对吴潍隐瞒了叶琦在组织里的实际经历,也改了十年前报告的复印件,不然吴潍一定会想办法联系他。
吴潍只是忘记了全部案件经过,不是忘记了叶琦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叶琦如果背叛了曾经的自己,加入了组织,那么吴潍绝对会对组织有极大的怀疑,更何况她的母亲也是组织成员。
而她作为LEA“销冠”,见见“老板”顺理成章。
“啧,我没有修改任何事实。”我不满地指出,“你要是想听,我就说我知道的版本。”
姚渊对我的前一句话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没有彻底揭穿我。
话题还需要继续,我换了个适合讲故事的姿势,端起手边的水杯:“那份报告交上去被拒绝之后,我跟管理局做了个交易,管理局要求我处理叶琦给出的潜在首领名单,我做完了,于是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