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拿了帕子上给宗太后擦手,眼神比了比还跪在地上的小宫女。
宗太后不急不忙,擦着手,问起来:“听说,这几日都是你在伺候太子殿下?”
南雪音恭恭敬敬垂着脑袋,语调温和从容,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入了东宫,这几日一直在伺候殿下起居、饮食。”
说到这儿,她停了一下。
宗太后徐徐“嗯”了声,放下帕子。
南雪音才接着说:“奴婢发现,殿下每日用膳,不论爱吃或是不爱吃,都会动上两筷子,底下人便以为殿下都喜欢。奴婢到了之后,试着探了探殿下的喜好,每日都提前嘱咐厨房做什么菜式。如今,殿下每餐都能多吃小半碗饭呢。”
“哦?”
宗太后来了兴致,“你是如何探出来的?”
南雪音道:“殿下的性子端正自持,不论喜欢或是不喜欢,摆上桌了一定都会吃上一两口。不过,若是遇上喜欢的,殿下也会多吃几口。奴婢每日便在旁边数着,看殿下哪种吃得多,哪种吃得少,一一记下。”
窦芳春不屑地勾起唇角,这些都是下人做的事儿,她倒也不嫌累。
宗太后却难得流露出欣慰神色,“太子隐忍内敛,少有人能摸得清他的喜好,你倒真费了一番心思。皇帝没有选错人。”
她的语调也因此温和了许多,“起来吧。”
“多谢太后娘娘。”
南雪音站起身来,宗太后问起了她最关心的一件事:“哀家听说,昨夜是你被留在了太子房中?”
南雪音轻轻点头,“是,昨夜是奴婢侍寝。”
窦芳春正摆弄花瓶,闻言手心蓦地打滑,瓶底撞在案上,发出“咚”一声闷响。
这在殿内显得过分突兀。
窦芳春勉强解释:“我、我一下子没拿稳……”
宗太后没说她什么,而是问南雪音:“你说说,昨夜是个什么光景。”
南雪音不解,什么光景?
宗太后:“昨夜你服侍太子,用了多长时间?太子要了你几回?”
为殿下加了时长
南雪音愣了一下。
她没想过,外表慈祥雅致的太后,会口出这等虎狼之词。
宗太后却没半点儿羞臊模样,“这是后宫,议论这些房中事再寻常不过。”
以往她还是妃嫔的时候,姐妹几个凑在一块,也常常议论这些,否则这漫漫时光,如何打发?总要有些趣事儿。
“你说来便是,反正昨夜那酒是哀家送过去的,哀家有权知道。”宗太后示意。
“……”
倒不是南雪音不敢说,主要是她昨夜并未真正侍寝,这些口供,她也没和太子对一遍,担心被看出什么端倪。
忽然,南雪音想到了萧鸣玉。
她和太子没做过,可萧鸣玉做得很多,她也全程目睹过萧鸣玉的一场欢好。
南雪音回忆着,一板一眼回答:“殿下约莫用了一刻钟多些,歇了会儿,又要了奴婢一次。第二回更久,应当是有一炷香多了。”
宗太后频频点头,“好啊,第一次就一刻钟多,比皇帝强得多。还要了两回,不错,的确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