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跟那些狗官问的一样,前日我和成哥整日都在窑子里呢!去哪里劫他们的钱!”吕俊恼怒辩驳。
船?陈戈心神一凛,不会是樊田强劫下的那一艘吧?
他顿感心虚,不会坏了主子的大计吧?
“陈副将?”
“啊?什么?”陈戈被苏远澄喊回神。
“我让吕俊去和他们交涉,随后制造一场混乱吸引注意,我们绕道,趁机潜进村救人,以红烟为号,可行否?”苏远澄快速重复。
陈戈胡乱点头,他带的人虽不多,但解决一些看守绰绰有余。
吕俊紧抿双唇,郑重抱拳道:“兄弟,我们是匪,但村里都是好人,没拿过一分脏钱。求你千万救出他们!”
当即撩袍跪地:“吕俊在此谢过了!”
陈戈一把将他扶起,肃穆应道:“我用命担保,一定。”
“走吧!”苏远澄转身,行出几步,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闹大点,也跑快点。”
“吸引注意就行,我记着。”吕俊扯出一个笑。
晌午的风,携着秋日的寒与午时的燥。
吕俊时间掐得很好,等他们绕到村后,官兵已被前方的骚乱引去,仅余十来人看守。
不过片刻,红烟冲天而起,陈戈当即率兵潜入,悄无声息抹了众看守的脖子。
苏远澄跑到祠堂,找到被关押的村人,指挥他们悄声离开。
可始终未见到桂英婶的身影。
拉住一个妇人询问,才知桂英婶和她婆婆都被压往村口。
苏远澄心下一沉,立刻找到陈戈,讲明情况,语速急促:“能不能村中穿过去,两面夹击?”
陈戈略一思忖,前去找主子报信的人应已领援兵赶来了,便应下。
村里零零散散几个守兵,很快被陈戈的人解决。
一行人疾行至村口,却见空地上横七竖八倒着一圈尸首,不少是吕俊带来的人。
苏远澄心道不好,转头便见,一旁的土屋被百来个官兵围住,兵戈之声不绝于耳。
陈戈让苏远澄留在原地,自己带着人从后杀出,打了众官兵一个措手不及。
然敌众我寡,陈戈等人渐渐落了下风。
一个官兵趁其不备,举刀往陈戈后心捅去。电光石火间,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嗖”地射穿了那人手腕,他惨叫倒地。
陈戈闻声回头,就见苏远澄立于远处,拉开猎弓,目光沉静,箭无虚发。
官兵中,一太监模样的人尖声大叫,勒令手下将他们全都杀光。
擒贼先擒王。
苏远澄挽弓,眸光一凛,一箭正中小太监肩头。
小太监哀嚎着倒在身旁人上,周遭官兵顿时阵脚大乱,纷纷向他靠拢。
藉此间隙,苏远澄也终于看清被围的一行人——吕俊身中数刀,仍在苦苦支撑,守着土屋的门,一步未退。
门内是桂英婶的哭嚎,一声声“我儿”摧人心肝。
太监很快发现了射箭之人,指挥人往苏远澄处扑杀而来。
陈戈分身乏术,只能眼睁睁看着苏远澄陷入重围,心急如焚。
千钧一发之际,一匹黑马冲入人群,长枪夺命,倏忽已至苏远澄身前,勒马横枪,将她牢牢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