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晏勾住她的脚弯,将人稳稳地背起来,“为你做一切都是应当的,不必言谢。”
约莫走了一刻钟,两人进了一间山洞。
宋长晏将她放下,看着她冻得煞白的脸,又反身出去。
“我去附近捡些柴火,你在这儿等我。”
章盈将灯笼递给他,“你把灯带去吧。”
“我有火折子,你留着。”
冬日里的干柴极难寻,宋长晏牵挂章盈,所以找到一捧便就回来了。费力地生好火,他才将身上的外衫解下,披在了章盈身上。
他本就穿得不多,再给她一件,更是薄薄一层。章盈别扭地用左手把衣服给他,“有火,我不冷了。”
宋长晏没接,而是看着她一动不动的右手,“手怎么了?”
章盈侧身,让披风盖住右臂,搪塞道:“从山上摔下来,有些磕着了。”
宋长晏掀开她的披风,“让我看看。”
章盈忍着痛,“不算严重,或许只是些皮外伤。”
“手能伸直吗?”
宋长晏轻捏着她的手肘,只用了几分力,章盈便咬着唇哼了出声。
宋长晏抬眼瞧着她泛红的眼尾,开口道:“盈盈,这伤可大可小,若是处理不当,可能整只手都会落下病症。我从前在西疆战场,懂得一点医术,我想仔细看看。”
章盈知晓个中轻重,启唇问他:“要怎么看?”
宋长晏沉默一瞬,话未言明:“冬衣厚重,隔着衣料不便查看。”
章盈抿唇,垂下眼道:“你先转过去。”
第74章
宋长晏背过身去,面朝着洞口。
章盈手上疼得厉害,那是与皮肉痛感截然不同的钻骨之疼,她担心若不及时诊断,后半辈子当真留了病症。至于宋长晏,她倒没多余的担忧,倘若他真有心思,有些事他早就能做了。
踌躇少顷,她解开披风,单凭左手笨拙地拉开衣带,将厚厚的外衣褪至肩下,露出整只右手。里衣只有薄薄一层,应当不会碍事了。
她声若蚊呐,“我···好了。”
宋长晏转回身,走到她身前单膝跪在地上,低下头认真地审视她的手。
章盈见他并未动作,揪着衣料迟疑道:“这样还是不行吗?”
宋长晏偏过头,对上她羞赧不安的目光,本想说声“不必”,却见她犹如下定决心般地别开脸,将里衣拉开一半。
“你快一些,这有点冷。”
宋长晏屏息凝神,顺着她莹白的肩头往下,微凉的五指触碰上她红肿发烫的肌肤。他轻轻抬起了她的手腕,四处按了按,最后停留在手肘的位置,问她:“是不是这里最疼?”
他已经极尽可能地轻柔,章盈额角还是冒出了冷汗,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宋长晏又细细地诊看了一会儿,最后道:“是骨节错位了,需要早些归正。”
章盈不懂医道,瞧着他专注的侧颜,怔懵地问:“现在吗?”
“嗯。”宋长晏扫视一圈,取下她腰间的手帕,叠成方正地一块放在她唇边,“会很痛,你忍一忍,别咬到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