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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万古尘（第3页）
“吾妻亦曾叹，命运无常玄妙，但到底不如自己亲自走过来的安心，若天无道，便掀了这天去！”
“奈何后来，一件都没做到……”
穆尧重新阖眼，一滴泪滚落脸颊，带着跨越时间的不甘与悲伤。
那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
他轻闻着空中若有若无的浅淡梨花香，像是随时要化作漫天飞絮。
“掌教，什么是执念？”
“求不得，放不下，命之运也，不可逆转，即为执念。”
“掌教有执念吗？”
“没有了。”
“掌教之妻，想来定是极好的。”
“他很好。”
“既如此，想来定是恩爱美眷，又为何分离？”
“时也，运也，忧伤以终老，命也。”
“唔……听不懂呢，那——掌教可有好友？”
“也没有了。”
“啊……”
“青云大会，天骄齐聚。我昔日好友，一人红衣飒沓，一人欢脱热烈，一人风华绝代，一人坦荡直率，还有一人，洞若观火。”
“他们都去哪儿了？也跟天下人一样厌弃您，与您断绝来往了吗？”
“他们，皆永眠于破晓之前。”
“对不起对不起！”
锦春啊锦春，人到洛阳花似锦，偏我来时不逢春。
你可知啊……
“阿辞，你教我，红尘千丈，不写忧伤。”
我只恨没来得及告诉你，我这异世孤魂，也曾拥有过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可我，亲手将你们都弄丢了。
花信来时，恨无人似花依旧。
世世不解生离之苦，望吾妻勿怪，实乃宿命如此，因果难断。
【吾妻之言，予向来奉为至令。我早已疯魔，你，不要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