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应寒之。
“在这儿不上厕所还能干什么,”任遥反唇相讥,“练舞?”
“我打算进来上厕所,发现门关了,门口还摆上了正在装修的告示牌,可是阿姨并没有提前通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任遥满不在乎道,“我只是进来上了个厕所,谁关的门谁摆的告示牌,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风吹的。”
应寒之静默片刻。
“储物间里怎么了,”他突然道,“你背抵着门,不去上厕所也不走,里面有什么东西?”
舒晨耳朵一抖,差点当场尿了。
任遥明显也吓了一跳,开口时声音有点抖:“我裤子脏了,要进去换裤子,你有意见?”
又是一片沉寂。
“原来如此,”应寒之淡淡道,“抱歉,打扰了。”
应寒之转身进了一个隔间,窸窸窣窣忙了一会儿,不紧不慢地走了。
任遥钻进储物间里,小声对舒晨道:“姓应的不太对劲,等会儿我把你藏在衣服里,你别吱声,我带你去编曲室。”
舒晨用力点了点头。
任遥把衣服裤子抱起来,舒晨藏在衣服堆里,就这么一人一狗向外走去。
舒晨躲在衣服里,晃晃悠悠地被抱着,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走出洗手间后四周突然变大的嘈杂人声,男男女女,高高低低。
舒晨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人察觉异常。
去往编曲室的路上,任遥被两个人拉住交谈,被椅子绊到一次,被三个实习生恭敬地鞠躬问好要签名,千辛万苦终于到了编曲室。
门一关,嘈杂尽数消失。
任遥如释重负地把衣服放在地上,把舒晨捞出来,点着他的鼻子道:“周末请我吃饭。”
舒晨摇了摇毛茸茸的米白色尾巴。
任遥给舞蹈老师打了个电话,说下午有点事,就不去排练室了。
任遥换了条干净裤子,坐在沙发上抱着吉他想曲子,舒晨有些困了,趴在他的谱子上打盹。
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任遥跟他说:“董老师喊我去试音,你睡你的,我一会儿把门锁上,试完了就回来。”
舒晨哼哼唧唧地应了。
不知睡了多久,外面传来指纹解锁的声音。
回来得可够快的。
不过试个音,本来也不需要太长时间。
舒晨懒得抬头,闭上眼继续睡。
门开了,带进来一阵凉飕飕的风。
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风里都像是带着冰碴子。
舒晨被吹得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气势冲冲抬起头,准备把任遥骂一顿。
一睁眼看见面前的人,吓得一个翻身从桌子上摔了下去。
眼看着狗脸要着地,后颈被人一把揪住,整只提了起来。
“好久不见,小土狗,”男人微笑道,“你怎么在这?”
——
舒晨还在混沌地想着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明明门上了锁,只有任遥可以打开,为什么应寒之轻轻松松就用指纹解锁了,他又是为什么突然出现在编曲室,难道他早就察觉到了异常?
应寒之已经用衣服把他一包,塞进了一个大纸袋里,拎了出去。
舒晨焦急地汪汪大叫起来,想让任遥听到。
叫了几声想起来,任遥刚才说是被董老师喊去试音。董老师对试音环境很挑剔,一般都是在专业录音棚让他们试音。
离这里最近的专业录音棚,在三公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