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站在外头被风吹着,身上一阵暖一阵凉。
赵惜粟一路沉默寡言地走回度支司,站在门口时她有点儿不敢进去。
同僚会如何看她?
赵惜粟向来不看重这些,闲言碎语并不能影响到她的生活。但此刻也不免陷入迷茫之中。
“你站在门口干嘛?”林青穗老早就在窗口看见她的身影,半天都不见她走进来,忙出来看看出什么事。
一打眼便是赵惜粟呆愣愣地立在门前。
开春后虽然不似前阵子那么冷,但倒春寒的威力还是不容小觑的。林青穗怕她在外边儿冻着,拉着她进屋。
嚯!手跟冰砖似的。
“怎么了?”林青穗将热茶放在她手边,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去了趟麟德殿,回来就这幅心绪不定的样子。
“我…”赵惜粟不知如何开口。
她把司内最大的官儿给弄倒了,这话她说不出口。
但是她不说,总有人提。
“王大人今日被夺职了。”
其他人也没心思对着账本,纷纷凑上前去,你一句我一嘴。
“完全想不到她会做这种事。”
“是呢!果然人不可貌相。”
坐得离赵惜粟比较近的掌固好奇地扒拉她,“赵主事今日不也去麟德殿了吗?”
“对啊对啊!大人可知道些什么?”
本来在外面吹了好一阵风,赵惜粟脸色就有些苍白,现下嘴唇更是毫无血色。
“你没事吧?”林青穗看她的脸色不太对,手覆上她的脸颊试探温度。
赵惜粟摇摇头,过一会儿轻声开口,“我干的。”
与其煎熬,不如亲口告诉她们,总比过后她们过后在别人嘴里知道的好。
“什么?”众人不解,突然间说什么呢。
“王大人那事儿,是我捅破的。”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纷纷闭上嘴。
赵惜粟叹出口气,长话短说,将自己给太子当伴学实则是在查监生晕倒一事大致解释了一通。
“天呐。”有人发出感慨。
赵惜粟低着头默默抠手指,“我是不是很不好。”
进宫将近一年就把自己的顶头上司弄垮台,自己还顺势升了品阶。
“谁说的。”林青穗一拍她的脑袋。
赵惜粟捂着被拍的地方抬头,语气还带着犹豫,“你们…不觉得我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