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赵惜粟浅笑回她。
十六七岁那会儿的赵惜粟也同武婕一般容不得半点儿反驳,一说准翻脸儿。
所以她能理解武婕刚刚为何那么生气。
不过直接将自己赶出来实在太让她丢脸了,赵惜粟承认她也有点儿生气了。
嗯,一丁点儿。
赵惜粟百无聊赖地走在宫道上,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抬头看向四周,没人。
再转头便看见赵珂站在前面离她不远处的侧门边朝她招手。
今早在朝上时赵珂就发现赵惜粟状态有些不对劲,想着她每日中午都要去东宫,便算着时间在赵惜粟回度支司的路上等她。
赵惜粟看见赵珂,一路小跑过去抱住。
刚一路上赵惜粟已经将心态调理得差不多,但一见到阿娘,眼睛不受控地湿润起来。又怕被笑话,赵惜粟一把将脸埋进赵珂怀里。
知子莫若母,大老远的,赵珂便看出她心不在焉,走路都还在发呆。怕是委屈极了。
“受委屈了是吗?”赵珂柔声问她,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赵惜粟背上轻拍。
小时候每回她哭鼻子,赵珂也是这样哄她的。
赵惜粟更想哭了。
不一会儿赵珂肩膀处的布料颜色暗了一块。
“阿娘知道你不高兴,但是粟娘啊,”赵珂强硬抬起赵惜粟的头,捧着她的脸,眼神认真地看着她,“既然走上这条路,就得学会隐忍。”
赵惜粟眼眶还有些红,抿了抿嘴,“可是该受罚的人不是罪有因得吗?”
“陛下有她的考量,位高者有她自己的无奈。”
“好了,晚上回去让你阿耶编个花环给你玩儿。”
“我又不是小孩。”赵惜粟瘪瘪嘴,想到自己还哭唧唧的,尴尬地往脸上糊了一把。
“你永远是阿娘的小孩儿。”
皇帝心疼自己的小孩儿,赵惜粟又何尝不是赵珂的心头肉呢。
回度支司的时候其他人恰好围在一起闲聊,看见赵惜粟回来了。拉着她一同过去。
赵惜粟刚坐下就被发现眼眼睛周围红了一圈。
“你今天不对劲哦。”林青穗捧着她的脸细细端详。
“哎呀,回来的路上被风迷了眼。”赵惜粟微微侧过头,随便找了个由头敷衍过去。
见她不乐意说,林青穗也没追问,突然想起一件事儿,起身拿过一包东西走过来递给她,“中午你不在的时候有人拿给你的,好像是司农寺那边的。”上头还有封信。
陈峤?赵惜粟接过东西顺手打开,原是糕点。
想必又是陈师傅托他给自己带的。
赵惜粟将糕点和其他同僚分食,自己拿着信走到一旁打开。
「阿娘最近研发的新品,若是喜欢,下次再给你拿一些。
—陈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