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种极其恐怖的寂静。
原
,
“不…不是…我们就是……”母亲语无伦次。
“就是活得不耐烦了。”裴寂替她说完,语气依旧平淡,却宣判了最终的结局。
他不再看他们,仿佛多看一眼都会玷污视线。
他只是微微侧头,对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附近的两个黑衣男人极轻地颔首。
那两人立刻上前,一言不发,动作却异常迅速利落,强制地将那三人与衔雾镜和裴寂彻底隔开,并向着路边另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商务车带去。
没有激烈的挣扎,没有哭闹,那三人像是被抽走了魂,只剩下麻木的恐惧,乖顺得可笑。
直到那辆商务车悄无声息地驶离,仿佛从未出现过,吞噬了那一段犹如噩梦的插曲。
周遭的空气似乎才重新开始流动。
裴寂转过身面对衔雾镜,眼底那骇人的冰霜瞬间消融殆尽,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心疼与懊恼。
他抬手抚上她冰凉的脸颊,用指腹揩去她眼角渗出的惊恐的泪珠。
“对不起,镜镜。”
他的声音近乎沙哑,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自责。
“是我没处理干净,是我没保护好你。”
惊魂未定的衔雾镜看着他,所有的恐惧、委屈、后怕…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猛地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温暖的胸膛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裴寂……”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一切好像都已经结束了,她只是有点害怕……有点…再次陷入了那个梦魇。
“没事了……”
裴寂收紧了手臂,将她完全环抱住,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保证。”
“………”
她知道,这意味着那三个人将面临的,绝不仅仅是重新被送回去那么简单。
裴寂的“处理”,会是真正意义上的“彻底”。
可她不想问他们会怎么样,也不想知道。
18岁的衔雾镜是被家里吸血的“赔钱货”,被他们当作可以称斤论两的商品,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20岁的衔雾镜是被他捧在手心的“公主”,被他视若珍宝,被很多人爱着,他说:“谢谢你活着。”
……
“回家。”
裴寂揽着她的肩,将她小心地护着,走向那辆一直安静等待的车,“我让阿姨炖了你喜欢的玉米排骨汤。”
坐进温暖的车厢,衔雾镜靠在椅背上,那种被拉扯的恐惧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安心感。
她知道那三个人不会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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