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就这样吧。
——
看时间差不多了,张执教抬眼扫过考室里的众人,手里的青铜铃铛轻轻一摇,“叮铃”一声清越的铃声漫开。
随着铃声落地,悬在众人面前的水幕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层层叠叠地漾开涟漪,转瞬便化作点点微光消散在空气中。
他放下铃铛,声音平淡无波:“你们可以走了。”
话音落下,原本安静的考室一下子热闹起来,张照第一个冲出门,赶着去给新生做饭。
谢俗盈站起身,走到门口等白潋出来,一见到她,就关切的问:“怎么样?”
白潋抬眼冲她弯了弯唇,把右手伸到她面前摊开。
她的指尖、指腹全被墨水染得乌黑,连指甲缝里都透着墨色,活像刚从墨缸里捞出来似的。
她晃了晃手,语气带着点小得意:“你用你的笔,我靠我的手指头。”
谢俗盈先是一愣,看着她指尖的墨渍,恍然大悟,忍不住轻笑出声:“亏你想得出来。”
考室里的人走得七七八八,只剩下张执教慢悠悠地踱步收卷,宽大的袖袍扫过一张张桌椅,卷纸翻动的沙沙声在空荡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白潋站在门口,探头往里望了两眼,见张执教正拿起张照那张写得龙飞凤舞的卷子,眉头又拧了起来。
诶,这么喜欢皱眉,怪不得他眉间那道川字纹深得能夹住蚊子,看着又凶又恶的。
白潋在心里蛐蛐几句,凑到谢俗盈耳边,用气音小声嘀咕:“师姐,你说张照师兄这次能及格不?
谢俗盈顺着她的目光望了望,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不知道啊。”
她顿了顿,想起张照平时背书时抓耳挠腮的模样,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还是希望他能过吧。”
早上这场文试耗了不少心神,宗门特许弟子不用像往常那样上完早七之后,要扎进演武场砍木桩,他们可以能回住处歇口气。
不过这天的晚自习还是逃不掉,还得按时到。
白潋活动了下还有些僵硬的手腕,沾过墨水手指不小心蹭到了衣袖上,留下个小小的黑印。
“好累啊,我要回去躺会儿。”白潋伸了个懒腰,眼底带着点倦意。
谢俗盈点点头,但拉着她往外走:“先去把手洗了,你这手黑得跟刚挖过煤似的。”
“什么话什么话。”白潋立刻把嘴一撇,非但没觉得狼狈,反而得意地把黑乎乎的手指举到她眼前晃了晃,指尖的墨渍在阳光下泛着暗光,“这可是功臣!”
只要阅卷老师不把她卷面分扣的太多,那她包能拿下优秀的三块灵石奖励的。
“是是是。”谢俗盈笑笑,拉着她找了个地方,让她把手指洗干净,两人这才挥手道别。
回去的路上,系统安静半天,突然憋出句:[邪修。]
白潋被它突然来的这句整蒙了:“有邪修在埋伏我?”
[我是说,你这个是邪修手段。]它纠正道。
‘切。’白潋毫不在意,‘那咋了,又没伤天害理,也没影响到其他人的利益。’
而且就是拿个手指写字,算什么邪修手段?
系统不语,只是一味的说她是邪修。
靠啊,怎么它当时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难道新脑子要好使一点吗?
白潋全然不知系统这是在鸡肚她。
[对了,过两天有个秘境,你可以找云山长老问问。]系统想起正事,丢给她一个重磅消息。
!
‘细说。’白潋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