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眼底下坐着的弟子们,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扫一圈后,视线落在白潋身上,眉头突然一松,眼里浮现出一点欣慰,白潋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有点惊悚了。
只是还没等白潋有什么反应呢,他就移开了视线,语气淡淡:“这次文试还是由我监考,一个时辰后交卷,被我发现作弊者,按门规处置。”
张执教话音刚落,张照就熟门熟路地站起身来,拿起卷子和笔,帮他分发给其他人。
张执教偏头看了他一眼,没忍住叹了口气。
怎么他次次监考都有张照。
这孩子也是个极其难缠的钉子户了。
‘张照师兄到底考了多少次啊?’白潋只在每次路过耻辱榜的时候扫过几眼,只看清上面张照的名字密密麻麻的一片,倒是没仔细数过。
[现在的话,我也不知道。]它只知道他最后一共考了多少次,才眼含热泪的去抹自己的名字。
白潋以为是系统也没仔细数过,没太在意。
她从张照手里接过纸笔,小声道谢,但看着毛笔雪白的笔锋,犯起了难。
这也没有墨水啊。
不是说笔墨都是统一提供吗?
“师兄,”她等张照分发完纸笔后,要回自己位置路过她身边时,小声问,“墨水呢?”
“等会儿开考后,笔尖会自己出墨的。”他像是想到什么,想说,又看一眼上面正在闭目养神的张执教,只晃晃袖子,也滑出一截笔杆,“你没准备这个吗?”
怎么连张照师兄也准备了?
白潋摇头,示意自己没有。
张照回给她一个像是在可怜她的眼神,摇摇头,也走了。
不是,不要当谜语人好吗?
白潋这下终于有点慌了,但她想着这次考前压的重点自己都看过了,都会,安慰自己没事的。
随着一声悠长的钟鸣在考场内回荡,张执教缓步走到讲台中央,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个古朴的青铜摇铃。
“开始吧。”他边说,边摇了一下手里的铃铛。
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抖,铃铛发出清脆的"叮铃”声,刹那间,整个考场仿佛被投入了静止的湖面。
以每个考生为中心,一圈圈淡蓝色的波纹从地面荡漾而起,在半空中凝结成半透明的水帘,薄如蝉翼,表面流动着细碎的光点。
白潋好奇地伸手触碰面前的水帘,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却奇异地没有沾湿。
透过波光粼粼的屏障,她能看到周围考生的模糊身影,但所有的脚步声、翻卷声都消失了。
当她试图看向她前面那个师姐的后脑勺时,水帘上的波纹突然变得密集起来,把她的视线完全模糊。
这屏障不仅能隔绝声音,还带有防止窥视的禁制。
神奇。
这时候,案几上的考卷无风自动,缓缓展开。
手里的毛笔也突然一热。
白潋低头,发现那支笔的笔杆出现了几条金线,在水帘的折射下变幻出奇特的纹路,像是一条苏醒的小蛇。
金线顺着笔杆蔓延,等它爬到雪白的笔锋上,像蛇吐信一样吐出一团黑色的墨水,不多不少,刚好是能把笔锋润湿的量,特别方便。
修真界版的水性笔吗?这也太酷了!
白潋兴奋一会儿,才去看试卷上的题目。
一、默写填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