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说完了这话,力气已用完了般,握紧的拳头垂在床边。
宁羡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掰过他的下颚,将药汁灌了进去,动作粗暴,也不管对方是否会呛着。
药灌完,旁边的太监接过宁羡手里的碗便道:“殿下,皇上今儿醒过一次的消息,奴才没告诉过任何人。”
“知道了。”
见龙榻上的人挣扎了片刻,又缓缓将眼闭了下去,宁羡擦掉手指上的药汁,似是累极了,让人分不清是哭还是笑,他道:“放心吧父皇,儿臣不会让你这么快死掉的,我会让你和我母亲一样,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带着痛苦死去。”
雨还未停,宁羡对身边的人道:“看好了,没有孤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探望。”
……
宁羡侍疾完,出了重华宫,便得了阮泱的信。
“殿下,阮姑娘忽然发烧了,半夜里有些惊厥,那边的大夫说,怕是快不行了……”
车轮滚滚,宁羡踏上马车,蹙眉道:“孤走的时候,人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会忽然发烧?那些庸医连一个小小的发热都治不好?”
“大夫说是半夜着了凉,白天又惊吓过度才会这样,现在说是喂不进药。”
“那还不快走?”
马车内,宁羡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眉头却紧紧蹙着,他不断拨动手里的紫檀佛珠,心里突突跳着,他竟有些害怕失去阮泱这个“玩物”。
……
次日,阮泱终于退了烧,她盯着头痛欲裂的脑袋,缓缓睁眼,见宁羡就在身边,她道:“我好像都记起来了。”
宁羡心中一紧:“想起什么了?”
“你别紧张,我昨天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年轻的男子,虽看不清脸,但我觉得应该是你,但你那时候不叫我阿蘅,叫我。。。。泱泱?”
宁羡不打算将真相告诉她,便道:“嗯,你的小字是泱泱。”
阮泱没有怀疑,只兀自说道:“梦里你对我比现在还好,真的对不起啊,原来我们从小就认识了,我那时候不懂事老是偷偷亲你,你还经常背我上山采蘑菇,我却把我们之间的过往忘的一干二净。”
宁羡蹙眉,知道阮泱这是梦见陆文瑾了。
青梅竹马,真甜蜜啊。
可惜陆文瑾的好,如今让阮泱这个小白痴,都归功在他身上了。
他挑眉道:“没关系,咱们来日方长,有些事慢慢来。”
阮泱见他昨夜一直守着自己,心中微微发涩。
她纤细的双臂勉强圈住男人厚实的肩膀,她缩在宁羡怀里,仰头看着他,泪眼婆娑,委屈道:“元宝,我没有红杏出墙,也没有背着你偷偷喜欢别人。”
宁羡蹙眉,元宝是他的乳名,已经好久没人敢叫他的乳名了。
他懒懒道:“哦,那你说你为何要跑?”
“因,因为。。。。。我怕你。”
宁羡无语,怪阮泱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他没杀她还好吃好穿的供着,还要他怎么样?
“哦,那你说说日后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怕我?”
“说话声音不许那么大,不能故意吓唬我。。。。。还有能不能让我睡个好觉?”
宁羡听见最后一条,有些不愿了:“你睡我的床,却赶我走?”
“那就不许和我抢被子。”阮泱道。
“好,我答应你。”
阮泱话唠犯了,小嘴一直嘟囔个不停:“那你昨天跟我说的话呢,你若娶了妻,就真的不会要阿蘅了吗?”
宁羡满不在乎道:“看你表现,若乖乖的,我就不扔掉你。”
阮泱眼睛一亮,欣然道:“阿蘅保证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