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幸瞥见郁玄迷离的瞳孔里映着自己,那里面盛着的欲念浓得几乎要溢出来,烫得他心尖发颤。
他赶忙推开郁玄,狼狈地朝外面冲去。
屋内,郁玄喘着气,缓缓阖上眸子,低声喃喃:“有些过了……”
——
亓幸冲出殿门时,凉风扑面而来,吹得他滚烫的面颊一阵刺痛。
廊下的宫灯被风扯得摇晃,在他脚下投出凌乱的影子。
亓幸扶着朱漆柱子深深喘息,指尖不自觉地触碰自己湿润的唇。
那里还残留着郁玄咬破的伤口,带着铁锈味的刺痛。
“靠,属狗的吗……”
——
小厨房的铜壶在炭火上咕嘟作响时,亓幸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他盯着水中沉浮的陈皮与茯苓,忽然想起往日郁玄替他煎药的模样。
那人用银匙慢慢搅动药汁,袖口沾了药渍也浑然不觉,最后试温时自己先抿了一口,自己面不改色,转身却往药碗里偷偷加了勺蜂蜜。
“怎么就成这样了……”亓幸对着蒸腾的热气喃喃,眼眶不知是被水汽还是别的什么熏得发烫。
端着醒酒汤回来时,殿内静得能听见烛泪滴落的声音。
郁玄斜倚在床栏边,衣襟大敞,露出大片泛着薄红的胸膛。
听到脚步声,他微微掀起眼帘,眸光像隔着一层雾霭,湿漉漉地望过来。
这一眼,让亓幸心一惊,药碗差点没端稳。
“喝药。”亓幸故意板着脸,瓷勺碰着碗沿发出清脆的响。
郁玄却是摇摇头,发丝随着动作滑落肩头,有几缕甚至黏在汗湿的锁骨上。
他小声道:“不必……”
亓幸别开眼,舀了勺汤药递到他唇边:“那酒烈,不喝明日会头疼。”
话未说完,亓幸就被猛地攥住手腕。
郁玄的掌心烫得惊人,带着薄茧的拇指在他腕骨内侧轻轻摩挲。
亓幸手一抖,汤药洒在郁玄衣襟上,深褐色的痕迹在雪白中衣上泅开。
“你!”亓幸慌忙去擦,指尖却碰到对方紧绷的腹肌。
郁玄忽然闷哼一声,吓得亓幸立刻缩手,耳尖红得几乎滴血。
“郁兄啊郁兄,你可真是……”亓幸也没了辙,不由喃喃,“算了…既然你不在乎,那我就……”
说着,亓幸突然仰头含住一口汤药。
他捧着郁玄的脸凑近,在对方略带错愕的目光中贴了上去。
药汁渡过去时,他尝到郁玄唇齿间残余的酒香,混着血腥味的苦涩在交缠的舌尖化开。
这个吻比先前温顺太多,郁玄甚至主动仰起脖颈吞咽,喉结滚动。
这下,亓幸似乎处在主导地位。
郁玄哑着嗓子呢喃着什么,亓幸听不清,只觉郁玄的手指插入了自己散落的发间。
亓幸认命般地继续以唇渡药。
直到碗底见空,他的腿已软得不成样子,慌忙撑住床栏才稳住身形。
“睡吧,别折腾了。”亓幸扯过锦被将郁玄裹成茧,自己却坐在脚踏上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