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驰元跟货车司机道了声谢,走到她身边坐下。
“你缺钱吗。”
“你眼瞎?”她语气很冲。
蒲驰元却笑了:“我给你钱。”
“多少?”
蒲驰元伸出两根手指。
“你瞧不起谁呢?我问那帮人讨两百块是讨饭,你一个金尊玉贵的大少爷,我就———”
“每月打底二十万。”
她突然噎住了。
蒲驰元自己也没料到,他会笑得如此开心,几乎咧到嘴角发酸:
“我包养你,给你个光鲜亮丽的身份,舒适宽敞的居所,还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钱,考虑一下。”
她嗤笑出声。
蒲驰元一怔。
“考虑个屁啊。”
那只沾满污血和尘土的手猛地伸过来,一把攥紧他宽大的掌心。
“陶南霜。”她说。
他笑意更深,反手将她握紧:“蒲驰元。”
“我知道。”
“你多大了?”他问。
陶南霜接着补上:“我没病,你也不准有病。”
“没问题,等我一会做个体检报告拿给你。”
陶南霜半信半疑的眼神打量他,似乎很难相信他这样的身份会坚守贞操。
“敢让我得病我杀了你。”
一只呛人的野生金丝雀,莫名让蒲驰元获得前所未有的悸动。
他分不清自己究竟存在什么样的感情,竟然主动提出如此越界的提议。
陶南霜是他规整完整的世界里,突然闯入的一抹极致亮色,她让他觉得不适,可又难以移开视线。
也许他早就想亲手撕裂这被条条框框束缚的人生,才会做出这般不可理喻的决定。
回到家后,蒲驰元抱了她很久。
两人坐在沙发上,一如上次性爱时候的姿势,陶南霜跪坐在他的大腿两侧。
她轻轻抓挠着他蓬松的头发,任由他把脸埋在自己胸前,这场面不算很涩,因为他贴的位置是她的心脏。
“我腿酸啦。”陶南霜不满意地扭动身体。
“等等,等等。”
他声音很着急,脸贴得越来越用力,转动着脑袋,额头轻蹭在了她的锁骨上。
陶南霜叹了口气,问:“你想干嘛呀?”
在干什么,蒲驰元自己都不知道。
他就只想这样抱着她,不想松开这副软乎乎的身子,明明就是贴着而已,竟会让他觉得前所未有地满足。
他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去回复陶南霜的疑惑。
是金钱关系的包养,是肉欲的渴望,不应该把感情也赔上。
他明明给了那么多钱,为的不就是不让自己付出感情吗?
可现在呢,他觉得自己好像快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