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揉成面团才行,”她用手翻拌着薯泥,“这样压模子时才不会散。”
张婶挎着篮子来送新做的豆腐乳,闻到香味直吸气:“这是做啥好吃的?香得我家狗都直扒门。”
看见石桌上的木模,她眼睛一亮,“这老虎头刻得真精神,建华,给我也拓个样子?”
晒谷场上,傅远山正编晒红薯干的竹匾。
“这匾得编得密些,”他用竹丝穿梭着,“免得细条掉下去,还得留些缝透气。”
小兰蹲在旁边帮忙递竹条,忽然指着远处喊:“快看,念安抱着个大红薯跑呢!”
只见念安抱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红薯,虎纹肚兜被蹭上泥土,倒像只刚从地里打滚回来的小老虎。
蒋建华把红薯芝麻面团放进木模,用手掌压得平平的。
“得醒半个时辰,”她往模子边缘刷着油,“这样蒸出来才好脱模。”
宋玉双端着溏心蛋走进来,蛋壳在碗沿轻轻一磕就裂开:“快给孩子们剥个蛋,饿坏了该闹脾气了。”
念安张嘴接住递来的蛋黄,嘴角沾着橙黄的蛋液,引得众人直笑。
晌午的日头晒得红薯叶打卷,傅煜城背着满筐红薯往回走,念安像只小尾巴跟在后面,手里还攥着块生红薯啃。
“这生红薯吃多了胀气,”傅煜城把他手里的红薯拿走,“等会儿给你吃刚蒸好的糖糕,比这甜十倍。”
念安却指着筐里的红薯喊:“虎,做,虎。”
原来他是想让蒋建华用最大的红薯做老虎糖糕。
云棠音正在院里翻晒芝麻盐,白花花的盐粒裹着芝麻,在竹匾里闪着细碎的光。
“这芝麻盐得晒干透,”她用筷子拨弄着,“不然装罐里会结块。”
小兰蹲在旁边帮着挑芝麻壳,忽然说:“二伯母,我娘说用红薯藤喂猪,猪长得特别快。”
云棠音笑着点头:“等会儿把藤子捆好,给你家送去,省得你娘再去割猪草。”
蒋建华的红薯芝麻糕刚出锅,翠绿的荷叶垫在底下,衬得橙黄的糕体格外鲜亮。
“快来尝尝,”她往孩子们手里各塞了块,“凉了就不软糯了。”
念安举着老虎形状的糖糕直乐,芝麻粒粘在虎眼睛上,倒像给老虎镶了两颗黑宝石。
张婶咬了口糕直咂嘴:“这手艺真绝了,又甜又糯,比镇上的点心还好吃!”
傍晚的霞光把竹匾染成金红色,傅远山把切好的红薯条摆得整整齐齐。
“得晒三天才能收,”他往条上撒着些白糖,“这样更甜,还能防蛀。”
念安举着糖糕凑过去,糕上的芝麻掉进红薯条里,傅远山立刻捡出来放进他嘴里:“小祖宗,别把糖糕渣混进去,不然红薯干会变味。”
晚饭的桌上摆着红薯芝麻糕、溏心蛋、炒红薯叶,还有刚熬的红薯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