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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第15页)

“可是,我母亲只是一个弱女子!她要怎么养活她自己和我呢?一开始我们变卖她带出来的衣裙首饰,她是那么单纯善良,你们大兴人却奸诈阴险,屡屡欺骗她……很快,我们的钱用完了,她,那样高贵的一个王女,不得不去替人洗衣做饭……还要被嫌弃做得不好!后来,她为了我……做了一个富商的外室……受尽屈辱!幸而,两年之后,叔父找到了我们!”

韦澹明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殷归野,又继续道:“其实那些贪婪的豺狼猜对了,我父亲的确把他的焚玉神功传授给了我,也留给了我宝藏的线索……只是这线索我一开始不明白,遇到叔父后,在他的协助下,我们发现了线索,也成功找到了宝藏。包括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处洞窟,也是当年离火教所有的。呵……有了钱财,自然就不一样了,许多事情就不再困难,甚至想要去你们的京城打通层层关系,见一见关押在大牢里的重犯,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韦澹明弯起唇角,森森一笑:“我也是那时,终于知道了我父亲之死的来龙去脉,知道是谁害我母亲和我受了那么多苦……姓谭的,你好大的名气,在衡都要打听你一点也不难,只不过屿湖山庄实在无法接近。不过,东胜楼就不一样了。”

谭玄悚然一惊,绷直了身体紧盯着韦澹明。

韦澹明对他这样的反应似乎很满意,慢慢露出白色牙齿,声音一响,都似乎簌簌掉着冰渣:“你是不是很惊讶我是怎么知道的?这有何难呢?只要稍微愿意去打听打听,你们这般不知羞耻,不知被多少人暗中嘲笑呢!我真想看看是何人如此自甘下贱,明明是男子却甘心雌伏人下。哈……你不知道吧,我在东胜楼住过,在谢白城身边来来回回,甚至差点就能住到你们家里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忽然回首抚上谢白城的头,手指慢慢地抚过他的发丝,最终并指如刀,停留在他的脖子旁。

“我曾经有多少机会,可以轻易取他性命呢!”

第69章

生牛皮做的绳索真的很坚实。应该是浸过了特殊的药水,愈挣扎,就收得愈紧了。

绳索深深地嵌进谭玄的皮肉里,几乎要勒断他的经脉。

倘若不是如此,现在断的,应该是韦澹明的那只手。

韦澹明“哈”地一笑,把手慢悠悠地缩了回来:“你怎么不笑了?嗯?刚才不还气定神闲得很吗?”

他悠然地从袖子里抽出一条白绸帕,仔细地擦着自己的手,就好像刚刚碰了什么脏东西。

“放心,我这不是没杀他吗?我又不傻,当时杀了他,我也很难全身而退,为了你们这样的下贱之人,哪里值得。更何况,冤有头债有主,该找的人毕竟是你嘛。”韦澹明慢条斯理地说着,“后来的事我就不细说了,总之从我姐姐那里,既知道了你,也知道了宗天乙孟远亭干的好事。宗天乙反正早已死了,但孟远亭这样的狗东西居然还能逍遥,真是岂有此理!这个门户,我必定是要清理的。”

“我和叔父一起,花费了大量的财力人力,终于摸索到了一点关于孟远亭的消息。要杀了他,一点也不费事。但怎么把你也一并捎上,把当年的事情一起了结,就要费些思量了。不得不说,给朝廷当狗确实还是有好处的,你那狗窝一层一层,还挺结实,轻易不能得手。但是毕竟事在人为,我想你也知道了,最终我们盯上了蓝娇雪。”

“那真是个十足的蠢女人!稍微骗她一骗,她就以为我对她情意深重呢!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怎么会从天上掉下个风流少年郎偏对她一往情深?但通过她,我们顺利的在你们内部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充做眼线。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哦,你还是可以稍感安慰一些的,那个女人蠢归蠢,忠心却还是很忠心的,从头至尾,我没能从她口中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当然,欠债的不止是你,当年那些在围攻离火教中冲在前头、得名得利的家伙,也该血债血偿。只不过事分轻重缓急,先收拾完了你,再慢慢收拾他们也不迟。”韦澹明说到这里忽然一笑,“不过能把陈寄余那个老匹夫先杀了,还是很让人快慰的。怎样?他跟你也不对付,知道他死了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挺高兴的?”

谭玄目光沉沉地盯着韦澹明,冷冷道:“乔青望呢?他在你这一系列行动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乔青望?”韦澹明把玩着腰带上系的玉佩,脸上呈现出暧昧的神色,“我提过他么?他关我……”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包庇他做什么?”谭玄语气干脆地打断他,“就凭你,怎么可能让陈溪云等人去杀孟远亭,再乖乖写家书、潜伏起来没有音讯?又怎么可能让陈寄余毫无防备地夜半接待?蓝娇雪曾在兰邑附近见到过乔青望,你们又千方百计想引我们去庆州,庆州距离云阳很近。这不可能都只是巧合。”

韦澹明笑道:“说这么多,你也没什么真凭实……”

“贤侄,告诉他也没什么!”韦澹明的话又被打断了,这次打断他的是殷归野,他双臂环抱,站在另一侧山壁下,右手的铁钩在跳动的火光下映着妖异的寒光。他哼笑道:“就算他现在知道了,又还能做什么?”

韦澹明神色僵了一下,随即深以为然似的点点头:“确实如此!好,我说了要让你做个明白鬼。没错,我们和乔青望合作了。确切的说,韦青望参与了我们的整个策划。至于他为什么会合作,想来你也知道了。乔古道那个老匹夫,当真防备心甚重。当年做的好事,亲儿子也不曾透露。所以乔青望知道他爹曾收过宗天乙的钱的时候,脸一下子都白了。更不要说,我们是打算对付你,他可真不是一般的恨你啊,听闻我们想要你的命,想要败坏屿湖山庄的名声,呵呵,他恨不得捋胳膊挽袖子亲自上阵呢。”

“是乔青望找来的陈溪云、许长洛等四人,是么?也是他授意他们写家书、把他们藏匿起来的。他还和你们一起,夜访陈寄余,骗得他毫无防备,由你们痛下杀手,是也不是?”谭玄问。

韦澹明悠然一笑:“跟武林正道有关的事,都是由他一手承揽的。杀陈寄余的事,还是他出的主意,自告的奋勇。不得不说,什么武林正道,什么魔教妖人,都是人,能有多大差别?他表面跟陈溪云亲如兄弟,其实陈家日渐势大,他早已看不顺眼了。他还得谢谢我们给了他这个动手的机会呢。”

谭玄笑道:“这倒也有趣得紧。你要血债血偿,为你爹、为离火教报仇雪恨,孟远亭你不能放过,陈寄余你不能放过,乔古道这么一个和宗天乙勾结的人,一个在征讨离火教中获利最大的人,你倒反过来帮他掩藏。”

韦澹明蓦地仰头哈哈大笑,半晌方道:“我还当你是个聪明人呢,竟说出这等蠢话!中原武林真真全是些欺世盗名之徒!你当真以为我要为乔古道掩饰?怎么可能!不过是暂且利用,等利用完了乔青望,乔家的把柄岂不就在我手中了?乔古道一生爱名,又最疼爱这个儿子,就把他最看重的一样样毁给他看,岂不快哉?”

说完他又摇摇头,又是噗嗤一笑:“这你都想不明白,真是个蠢材。不过你倒还是很勤奋的,找出这么个好东西,可是更方便我了。”

他说着手一指,谭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便看到在洞窟的角落里放着一个怎么看都很眼熟的铁匣。

孟远亭的铁匣,竟已落入他们手中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已经有了乔古道和宗天乙勾结的证据。这一亮出来,对乔家的打击可谓致命。

“你就不担心乔青望有什么后手?他就随你们所欲?”

韦澹明再次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拿衣袖揩揩眼角:“乔青望也是个十足的蠢材!只听说我们要取你性命,便引我们为知己一般!唉,真不知你们两个蠢材何必相看两相厌。难道是蠢材版的‘既生瑜,何生亮’?”

谭玄低头不语。

韦澹明的自负傲慢显而易见。自觉出身高贵,以为自己是人上之人。这一点和韦兰若倒是很像。韦长天在教育子女上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但相比这一点,他刚才所说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很是值得琢磨。

他说韦长天将焚玉神功传授给了他,可是韦长天死的时候,他才十岁。一个十岁的小孩不可能练什么焚玉神功,所谓的传授,大概就是让他强行背下了心法口诀。

十岁,是一个顶多打下武功基础的年纪。焚玉神功十分深奥复杂,仅是会背诵口诀,没有人在旁指导,对于一个十几岁少年来说,应该是难以顺利练成的。按韦澹明所言,他母亲带他偷偷离开了倞罗,一路流离,生活艰难,当然不可能有人能给予他武学上的指点,他顶多只能反复练习原来学习的基础。

直到殷归野找到他们,他才再度能够接触到拥有上乘武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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