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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第2页)

这是第四次。看起来这一次的前途还是比较光明的,尤其听白城昨天说起和父亲的谈话,看起来谢掌门的态度在年复一年中终于是慢慢发生了变化。

有胜利的希望就要去尽全力争取。带着这样的觉悟,谭玄大义凛然地跨入了怀雪堂的大门。

刚一进门,他就被堂里紫檀木桌椅上嵌的螺钿给闪了一下眼。对于家具摆设、日常用品他的喜好都是简单实用就好,谢掌门这华美富贵的爱好实在跟他背道而驰。不过仔细想想,仿佛他第一次来谢家时,堂上摆的就是这套家具。只是当时他一半的注意力在和谢祁对话上,一半的注意力在谢祁身边的谢小公子身上。

那时他和白城才刚认识,很不凑巧地结下了一点梁子。他是没觉得什么,可谢小公子心里却憋着一股怨气,被父亲叫到堂上来,见堂下来拜访的是他,脸色很是不虞,嘴都嘟起来了。

唉,这就害得他很是辛苦了,得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时刻注意留神听谢祁说了什么,而不能一直把目光投到这个嘟嘴巴不高兴的谢小公子身上去。

回忆起这段往事,似乎犹在昨日般印象鲜明。谭玄不由嘴角略微浮起一点笑意。领他来的管家却很客气地请他先坐下,说这就去请掌门过来。

谭玄便捡了右手下方的那张椅子坐了。

等了片刻功夫,只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声轻咳,谭玄回过头,就见谢老爷子堪堪从侧屋踏进堂内。

谢祁比他记忆中明显老了。

他记忆中的谢祁,身材高大,腰背笔挺,乌发间只有零星几缕银丝。而现在的谢祁,背部明显有了些弧度,整个人也略有些发福,头发更是已然花白。

谭玄立刻站起了身,抱拳行礼:“谢掌门。”

谢祁面色沉郁,并未看他,只是抬手摆了摆,一边坐到当中的椅子上,一边很惜字如金地对他吐出一个字:“坐。”

谭玄道了一声谢,坐回椅子上,却不敢像之前那样坐得放松,只挺直了背,坐了三分之一的椅面。

谢祁没有说话,也没看他,目光沉沉地落在当中的水磨地砖上。整间屋子里静得能听清两个人的呼吸,空气也像要凝固住,力重千钧般压在人头顶上。

谭玄眼观鼻鼻观心了片刻,觉得就这么相对无言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下了下决心,抬头望向谢祁,率先开了口:“听闻谢掌门昨日略感不适,不知是哪里不舒服?今日可好了?”

上来就关心身体健康,这总不会有错的。

然而这一句话出口,还是如石沉大海一般,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幸好谭玄也算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面对这般情况,还是沉得住气的。反正既来之则安之,他都是被骂着赶出去过的人,这已经不算什么了。就双手按在膝上,还是能坐得沉稳。

又过了大概三四息的功夫,谢老爷子终于舍得开口了:“也没哪里不好,就是想到你来了,就头疼得厉害。”

哦嚯,这么直白的吗?谭玄不禁笑起来,微微低头:“晚辈惭愧,厚着脸皮来叨扰了。”

谢祁哼了一声,手撑在椅子扶手上,终于转过脸来瞧了瞧他。

谭玄坦然迎上他的目光,又过了一会儿,谢祁抬手揉了揉额角,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这些年送这送那的,你倒是费心了。”

谭玄立刻道:“这是晚辈应该的。二老不嫌寒薄,愿意收下,便是体恤晚辈了。”

沉默再度统治了这个屋子。

这一次推翻沉默统治的是两个僮儿并一个女使。

两个僮儿一个捧着个托盘,上面摆着茶具和两碟点心,一个僮儿则捧上来小茶炉和茶瓮。

把东西都摆放好后,女使则走上前来,伸出一双纤纤素手,灵巧地点茶奉茶。

谢祁接过茶道:“这是我们越州本地茶,唤作梅山陌青,你尝尝罢。”

谭玄应了一声,端起茶盏,吹开浮沫,浅呷了一口,只觉味道清淡略苦,回甘明显。

他其实对饮茶也不怎么讲究,贡茶他喝得,寻常街头茶肆一文钱一碗的茶汤他也喝得。只是这大热天的,与其品茶,他宁愿喝点凉井水。

但这是谢老爷子赐的茶,无论如何也得喝,还得搜肠刮肚地夸几句如何不凡。

听了他的赞美之词,谢祁只是笑笑,放下茶盏,转头看向他道:“关于你们之前查的案子,我听白城大致说了。”

谭玄顿时也放下茶盏,正襟危坐起来。

第92章

谢祁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放下后沉吟了片刻道:“事情不简单啊,乔家关系很广,未必不会知道韦长天那个私生子被你们抓了。只怕一旦得知消息,乔青望就会设法洗脱关系,把一切深深掩藏起来,你们手里又没有确凿的物证,到那时就不好办了。”

谭玄微点了一下头:“确实如此。韦澹明也说了他做事很是小心,我已经做好了他察觉不对,设法敛踪的准备了。”

谢祁闻言以询问的目光望向他,谭玄便继续道:“一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可能不留下一丝痕迹。更何况卷入这件事里的还有别的人。他总不能把这些人也一并抹杀了。我也不信所有人都能跟他完全一条心,任他摆布。”

谢祁道:“你是指陈家的老三,还有余家那对双生子,和许家小子?”

谭玄点了点头:“这四个年轻人彼此交好,跟乔青望也都关系密切,会听乔青望的话并不奇怪。但他们从江湖上销声匿迹也太久了,就算乔青望编出种种理由,我想也不可能把他们一直控制在某处。他们……也会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或多或少总会有些自己的思考,到那时,未必不能从他们身上打开缺口。”

谢祁没有吱声,锁着眉头默默地眺望了一会儿堂外院子里摇曳的树影,才慢慢开口道:“乔青望既然打定主意用他们,又敢让人对他们家里下手……必定是事先就有自己的成算,只怕是不容易。再者,这几个年轻人的确久未在江湖中露面,也没回家,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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