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暮色将落地窗染成蜜糖色时,燕舒正对着餐盘戳碎最后一块煎蛋。
她终于按捺不住,放下银叉起身打开别墅大门的监视器,果然和她预想的一样,两个哥哥都忙着处理集团的并购案,还没回来。
燕舒返回餐桌,匆匆吃完最后的食物,上楼,站在步入式衣柜前。
她指尖拂过那些京城贵女趋之若鹜的当季新款,想起两人约好的地方。
这家京城的酒吧藏在市中心的巷子里,初次被程星灿带入时霓虹灯牌晃得人眼晕。
燕舒歪了歪头。
也是,谁去酒吧会穿这么乖的衣服,再说大哥二哥今晚还不晓得能不能回来呢,她穿下怎么了。
她理不直气也壮。
于是。燕舒果断拿起被她藏在衣帽间深处的吊带长裙,金属拉链被她轻轻拉开,暗红色绸缎的剪裁恰好卡在腰线,丝绸贴着肌肤滑下去,燕舒对着全身镜眨了眨眼。
锁骨处的珍珠项链是傅衍前几年送的生日礼物,此刻随着燕舒的动作轻轻摇晃。
她学着美妆博主的教程,用酒红色眼影在眼尾扫出小狐狸的尾巴,咬唇妆晕染得恰到好处。黑色链条小包斜挎在肩头,露出半截银链在腰侧晃荡。
门缝外的廊厅寂静无声,燕舒像只偷腥的猫般探出脑袋。她踮脚踩过羊毛地毯,直到握住雕花门把的瞬间,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相碰的脆响。
“小舒又要偷偷跑出去玩?”肖婶系着碎花围裙从转角出现。
燕舒转身时,肖婶的目光落在她露出来的锁骨上,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外面冷气足,要不要带件开衫?”
“不用啦肖婶!”燕舒迅速跑下台阶,低跟鞋踏在大理石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我和星灿说好要去看电影的!”她转身朝追出来的肖婶挥了挥手,裙角在暮色里旋成艳丽的玫瑰,“也不用司机!我坐地铁超方便的!”
肖婶望着少女蹦跳着消失在铁艺大门外,她拿出围裙口袋里的手机,解锁屏幕的瞬间,傅砚三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还静静躺在对话框里:
“今晚我和阿衍通宵加班,小满若要出门,务必通知我。”指尖在键盘上轻点,她发送完消息,摇头轻笑地回到房间里。
霓虹灯管在砖墙上投下诡谲光影,燕舒踩着低跟鞋跨过“暗潮”酒吧的铜质门槛时,轻柔的音乐像潮水般涌来。
鎏金吊灯将烟雾染成琥珀色,卡座里晃动的人影如同浸泡在威士忌里的樱桃,她踮起脚尖四处张望,试图寻找程星灿的身影。
黑色燕尾服的侍者眯起眼睛,目光在燕舒颈间若隐若现的珍珠项链和斜挎的限量款链条包上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