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伸手接了过去。她转身回屋,不一会儿又出来,將一个小纸包塞到王小小手里,里面是些晒乾的薑丝。
阿姨的语气依旧硬邦邦的,但话里的內容却至关重要,“听著,娃娃,不要夜间上月日山!那山风像刀子,气温说掉就掉,黑灯瞎火的,找死呢!”
她伸出一根粗糙的手指,朝著路的前方比划:“你们补给要是够,可以不用进哈城。一路走到头,会看到一个岔路口。左转是进哈城公社,右边那条路,再走顶多一公里,还有个道班房,比我们这儿还清静。在那儿凑合一晚,等第二天日头出来了,身上暖和了再上山。”
王小小捏紧了手里那包带著辛辣气的薑丝,心里涌过一阵暖流。
她重重地点点头,眼神明亮:“谢谢你,阿姨!我们记住了!”
阿姨不再多话,挥挥手,又一次“砰”地关上了门。
贺瑾笑著说:“姐,这是不是旅途中得到一丝善意。”
王小小:“小瑾,我们得到善意,你心里高兴吗?”
走了一个小时。
王小小看到地上的木棍,笔直笔直她递给贺瑾。
贺瑾拄著棍子,嘴硬的说:“这根棍子笔直笔直的,我很喜欢。”
王小小好笑的说:“是是是!”
贺瑾好奇问“姐,你以后会给首长寄东西吗?”
王小小点点头说:“寄呀!寄药膏给大佬。”
“姐,那你为什么给药方?还有什么你一定叫他大佬?”
王小小不要脸是说:“药方是给大佬的医疗团队看,我会叫他大佬,没有一个人会叫他大佬,只有我一个人叫,大佬没有反对,叫多了大佬,我不是小崽崽,我是他的小弟。”
“姐,你不是喜欢当老大吗?当小弟不憋屈吗?”
“小瑾呀!忍著吧!如果我能当他大佬,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了。能当他小弟,我心满意足了~”
“小瑾,最重要,你一定要记好,在强者手下当小弟,绝对不丟人。”
贺瑾其实已经走不动了,他们最少走了16公里了,他的脚估计起水泡了。
“小瑾,我抱你走?”
“不要,我自己可以走。”
王小小看著时间,他们走了將近20公里了,现在下午6点半。
王小小把双肩背包往前背,直接背起他往道班房走去。
还有500米到道班房,王小小把贺瑾放了下来,这小鬼特要面子,给別人看到她被他,会觉得丟面子。
王小小牵著他的手到了道班房。
道班大叔惊讶看著眼前两个小崽子。
王小小把小瑾轻轻一推。
贺瑾乖巧可爱上前:“大叔,能给我们借住一晚吗?”
刘大叔指了一间房子说:“那房子就是,我们道班房面有锅和一些柴是专门给军家属和旅途的人,你们先坐在石墩上休息。”
贺瑾乖巧道:“好了,谢谢大叔。”
王小小也累了,坐了下来
大叔走了过去,去打井水,倒到院子的大缸里。
“你们用大缸里的水就行了。”
大叔把炉灶烧柴。
大叔喊他婆娘给两个娃娃拿两碗糊糊和咸菜。
那婶子把两碗热气腾腾的糊糊和一小碟咸菜“哐当”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动作麻利,脸色却依旧不好看。
“喏!赶紧吃了!死老头,干了一天的活了,腿才刚好利索,充什么大尾巴狼!滚回房躺著去!”
大叔被他婆娘骂得缩了缩脖子,却也没反驳,只是憨厚地冲王小小他俩笑了笑。
一瘸一拐地正往自己屋里走,嘴里还念叨著:“晓得嘍,就你嗓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