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方知越缓缓抬起头。
双眸中刻着泪花,嘴唇微微颤抖。
“哭丧着一张脸干什么?莫不是咒老头子早死不成!”
司家老爹越发不悦,病气的脸上毫无血色,在昏暗的屋子内有些吓人。
方知越抽噎了两声,将方才胡阿母来看病的事告诉给他,又将他的话复述了一遍。
随后缓缓说道:“爹,不然我们去镇上的医馆瞧一瞧吧。”
他和司家老爹商量着。
“闭嘴!”
司家老爹却立马厉喝了一声:“去医馆不要钱啊?我都说了死不了。你听那个姓胡的瞎说。”
“爹,我们还是去看看吧,哪怕先欠着,等以后我多洗些衣服慢慢还回去。”
“我说了不去!”
司家老爹气急怒喝,震的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
他扒在床沿上猛咳了几声,浑浊的眼底满是血丝:“你给我听着,我没病!不去那劳什子医馆。你若再敢提一句,老头子我和你拼了。”
“出去!”
司家老爹将方知越赶出了屋子。
方知越站在太阳底下心里却着急的不行。
他虽是个乡野儿郎,却也知道病急不等人,若是耽误了时机,很有可能便挽回不了了。
方知越来回在院中踱着步,脑海中突然跳出司遥那张清越的面庞。
也许,也只有遥姐儿回来才能成事。
他不敢耽搁直接去了一趟张家,向张大娘询问村里可有识字之人,他想送一封信去云鹿书院交给司遥。
张大娘见他一脸着急的模样。
没有隐瞒,直接说道:“咱们村有个老秀才,说来遥姐儿还跟着她学过几天字。你可以去找她,让她代写一封。”
“张大娘可否带我去寻那位老秀才?”
方知越立马问道。
张大娘点了点头,随后领着他去了老秀才的家。
老秀才看到两人询问了来意后,拄眉沉思片刻,缓声说道:“遥丫头也算是我的学生,这个忙我便帮了。”
她准备好笔墨纸砚,看向方知越,“你想写什么?”
方知越一字一字说道。
最后见老秀才放下毛笔,立马伸手接过了信。
张大娘站在一旁适时说了句:“正好下午我还要去一趟镇上,我可以将这封信带给遥姐儿。冯叔现在离不开人,你赶紧先回去照看吧。”
方知越感激的将信交给她。
连着道了几声谢后这才又回了司家。
回去前,他先拐弯去了胡阿母那里一趟,将两副药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