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略重的呼吸声规律响起,容君珩知道阮芷睡熟了。
他闭上眼,试著让自己入睡,但没用。
脑子里想的全是自己睡著了,要是软软需要自己的话,自己会醒不过来。
医生说他是紧张过度,慢性焦虑障碍。
要么吃药缓解,要么只能等软软生完孩子再看情况。
吃药是不可能的,软软一天没生,他吃再多的药都没用。
所以还是继续熬著吧。
……
三十七周时,阮芷產检状况都挺好,几位主治医生都建议先住院待產。
於是一家人收拾好东西,容君珩陪著阮芷住进了医院。
阮芷是在住院第三天晚上开始宫缩阵痛的,说不怕,可真到发作了,她脸都白了。
紧紧抓著容君珩的手叫疼。
容君珩一发现她情况不对,立马叫了医生,还让护士通知霍云川夫妻俩。
自始至终,他都握著阮芷的手,沉著气安抚她。
等霍云川和容司騫赶到医院时,容君珩已经跟著阮芷一起进了產房。
產房里,有容君珩在,主治医生和护士更不敢有丝毫走神。
当然更不开了口让他出去。
病床上,阮芷死死咬著唇,忍著腹部下坠的胀痛感,一阵一阵的,疼得她想彻底昏过去算了。
可医生说,这才刚开两指呢。
要等到开十指的话,她得疼成什么样。
她突然就不想生了怎么办。
这会儿完全能体会到容君珩体验完分娩痛后,让她不要生了的心情。
“老……公,你……出去吧。”
她攥紧容君珩的手,指节泛白,手背细细青筋异常明显。
她怕待会儿痛得大叫时,这男人会真不让她生了。
“我陪著你,疼就咬我。”
看著她疼得面色煞白,容君珩脸部神经变得麻木,把小臂伸到她嘴边,让她咬。
男人眼底的心疼都溢出了眼眶,她心一横,张嘴就咬住。
疼了不知道多久,恍恍惚惚听到医生对容君珩说:
“抱歉,容生,容太宫口扩张停滯了,宝宝的头下降受阻,没办法再顺產,现在需要立即剖腹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