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曾流观一路上几乎都是挂在周漾春身上,两人慢悠悠地往家走去。
曾流观故意把身体重心压在周漾春身上,像是在报复,又像在泄愤,可惜心有怒火而力不足,周漾春稳稳地扶着她,一点都没受到影响。
曾流观疼得说不出话,周漾春也不跟她一般见识,包容了她这阵莫名其妙的小情绪。
曾流观的脸颊贴着周漾春的衣服,发现她的衣服一丝褶皱都没有。
家门口就有挂烫机,周漾春跟盛以安一样,在家没什么形象,但出门在外一定是衣衫整洁,色彩精心搭配,死装。
一想到自己今天化妆了,她就又把脸颊往周漾春怀里蹭了蹭,试图用嘴上的口红蹭脏她这件白色上衣。
蹭着蹭着就感觉到一阵带有弹性的柔软,意识到自己蹭到的是什么,曾流观抬头笑了。
周漾春无语地伸手打了一下她的屁股。
走进楼道,曾流观开口说:
“你知道吗,她们说这种痛经其实就是宫缩。”
“你说怎么会有人能接受生小孩儿这种事呢,是不是被夺舍了,我连痛经都接受不了。”
周漾春点点头,她也不太能理解。
“很疼吗,要不要回去先吃个止痛药。”她想起自己上次的止痛药还剩不少。
“算了,我不想吃药。睡一觉就过去了。”
一进家门,曾流观就彻底撑不住了,她蜷缩着躺在地板上,额头上都是冷汗。
“别躺地上,你这样……”
“我知道,我缓缓就起来。”
花花溜达过来,在曾流观身边一屁股坐下,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曾流观,你是不是赖皮小猪。”
周漾春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伎俩。
疼是真疼,但还没到起不来的地步。
她出了车祸都可以自己站起来,曾流观只是体验了每个女人每个月都会经历的疼痛,相信她也可以站起来,再疼也要忍着,无他。
“我没有,我是真疼。”
周漾春关好门,认命般地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引得曾流观一阵惊呼。
“哇哦,你好有力量。”
“你还有力气贫嘴呢。”
周漾春怪好心的,直接就把曾流观送进洗手间,让她先去换个卫生巾。
从洗手间出来,曾流观衣服也没换,也没管周漾春在做什么,扑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今天在化妆间,化妆师给她做了个特别漂亮的卷发,曾流观自己都被惊艳到了,她好像已经很久没这么漂亮过了。
这个绝美的发型到了明天就会消失,她本想着拍摄结束后去吃个饭逛逛街或者拍拍照,没想到会这么狼狈地回家倒头大睡。
太浪费了,我这么崭新这么值钱的美貌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她睡着睡着,眼角滑落一滴泪。
太浪费了。
周漾春把冰箱里的牛肉化出来,午餐时间已经过了,她打算等下午再做饭。
曾流观睡得很安静,周漾春时不时要抬头看一看,这人还在不在。
她本以为自己是很抗拒和其它会呼吸有生命的东西生活在一起的,先是花花,再来是曾流观。
但其实也还好,两人一猫就这么相安无事地生活了这么久。
她本是做好随时会崩盘的准备的,哪怕已经把这房子的血案历史告诉曾流观,曾流观还是没有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