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静央打开柜子,把里面的手办一个个取出,动作很小心。这些玩具不是易碎品,但也价格不菲。
陈思遥除了放手办的柜子,还有一个酒柜。许多酒买来也不是为了喝,就是摆着好看。
她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擦完了客厅的所有柜子,迫不及待地去打扫卧室。
她一眼就看出陈思遥是独居,卧室的椅子上堆满了衣服,床头柜上摆满了各类保健品。她用拖把沾了稀释的消毒水,把床底都擦净,弯下腰时觉得眼前一黑。
自从生病之后,游静央的身体就变得很差。
治病花了太多钱,到现在她还需要每天吃药,药不能停,价格又高,她欠了一屁股债。
陈思遥点了外卖,在等外卖的空档,她又欠儿欠儿地跑去游静央所在的房间监工。
全家最干净的地方就是厨房。
陈思遥平日里不做饭,不是吃外卖就是吃泡面,大多数时候忙完拍摄回家后累得倒头就睡,全当减肥了。
陈思遥靠着卫生间门框,看着游静央擦洗浴室洗手台前的镜子。
浴室摆放了香薰,游静央被这气味呛得一直咳嗽。
她很努力地压抑着,努力避免发出任何声音。
“游静央,你现在很缺钱吗。”
“当初那些钱你用来做什么了,你不打算和我说说吗。”
游静央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镜子里的人。
几年过去,陈思遥不再是以前那个生涩笨拙的不知名小网红了。她在北城的名利场里脱胎换骨,从小奶猫变成了一只威武的缅因猫。
陈思遥的美貌像火焰一样喷薄燃烧,浓颜系美人在素颜时反而显得更好看,就像现在,她就这样随意地穿着睡衣,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游静央不断在内心里对自己发出警告,不要再看她了,不要看。
门铃响了,陈思遥去取外卖,转身的瞬间,游静央松了一口气。
自从走进这个房子,游静央就没摘过口罩。
一方面她觉得自己难看的要死,另一方面又不想陈思遥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一眼都不行。
打开水龙头,她清洗抹布,双手被水和清洁剂打得通红。她今天出门时忘记带塑胶手套了,只能徒手清洗。
陈思遥点了四个菜,两份米饭,还点了两杯热奶茶。
她把这些外卖盒夸张地摊在茶几上,想叫游静央一起来吃,却又张不开口。
“喂,我外卖点多了,你过来和我一起吃。”
思来想去,陈思遥用了极其无所谓的措辞。
游静央摇摇头。
她从下午一直忙到天黑,一刻也没有休息,就是为了早点结束这单。
“哎,你现在住哪儿啊,等忙完我给你叫个车,车费我出。”
陈思遥喝着奶茶,看得出游静央已经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我这小区离地铁站要三四公里远,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住在这里的人都不坐地铁。”
高档公寓小区从进门起就给了游静央一个下马威。
她站在门禁处,和好几个外卖小哥一起排队做了登记,保安才傲慢地给她们开了门。
“不用了,不需要。”
游静央收拾好东西,走到门口,摘掉了鞋套。
“今天的工作你还满意吗,如果满意的话,麻烦你在app上给我个好评,谢谢。”
她关上门,把自己和陈思遥相隔在两个空间。
搭乘电梯到了一楼,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盼盼小面包,摘下口罩,撕开袋子,几口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