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流观小心地坐在地板上,观察着她的反应。
她承认,自己有玩闹的成分,但她没想让周漾春受伤。
她太无聊了。
周漾春还是没有睁眼。
她感觉到有一只凉凉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先是试探性地靠近,指尖碰指尖,然后轻轻在她的手背上摩挲。
见周漾春没有躲,曾流观握住了她的手,像小孩子一样来找她和好。
忽然,一股力道把曾流观拽倒,她顺着这股力道直接撞进了周漾春的怀里。
两人隔着接吻的距离,周漾春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周漾春的眼睛很亮,很深,所有情绪都深藏不露,生气,开心,烦躁,都统一表现为一种平静的淡漠。
就像很孤傲的自由猫。
猫还知道甩甩尾巴来表现烦躁的情绪呢,周漾春连尾巴都没有。
曾流观被她盯得心里毛毛的,这是生气了还是气急败坏了?该不会要对自己做点什么才能解气吧。
周漾春的呼吸顺着她的胸口一点点蔓延至耳畔,曾流观忍不住轻轻颤抖。她一边跨坐在周漾春身上,一边又担心自己有没有压到她骨裂的部位。
不过话说回来,她到底是哪里骨裂?好像是膝盖?
曾流观的两只手腕都被周漾春抓住,她以一种很无力的姿势倒在周漾春怀中,她几次想挣脱,都没能成功。
“周漾春,我错了。”她小小声在周漾春耳边说,我举手投降,我认输。
“好了,我也把你推倒了一次,我们扯平了。”周漾春终于舍得松开她的手腕,她一松手,曾流观就像个软体动物一样从周漾春身上滑落下来,躺在了她身边。
“你幼不幼稚!”曾流观抬起手,看着手腕上被按出的淡淡的红印子。
“我和你一样幼稚。”
两人之间的吵吵闹闹一直持续到两周后,周漾春去医院复查。
这个时候,周漾春几乎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膝盖还是会疼,和之前的疼相比已经好多了。
脸上的擦伤也已经结痂,痒痒的,周漾春忍得很辛苦。
曾流观非要陪她一起去。
她说:“哪有一个人去看医生的,我陪你。”
“没事,我一个人挺好的。”
“我这次不收费,免费的。”
好久不出门了,周漾春走在路上,有一种久违的幸福感。
北城今年的春天很长,直到现在,她才有真切的夏天到来的感觉。
工作日的上午地铁很空,两人坐在一起,一直在聊天。
忽然,周漾春拍拍曾流观提醒她:
“快,有孕妇,你给人家让个座。”
“哪儿有孕妇?”曾流观正在看手机,她抬起头,茫然地环顾四周。
周漾春指了指不远处一位大腹便便的男人。
“那不是男的吗。”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极品omega揣崽跑路。”
“你这是不友好的凝视。”
“不过你别说,这个设定一旦代入,真是越看越像那么回事。”
两人就在这种坏坏心思的讨论下越说越开心,最终坐过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