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禾晕头转向,将脑袋抵在他肩上,胸脯高低起伏,小喘着:“不能再亲了,我嘴巴好痛。”
谢清砚低低一笑,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你别招惹我,我自然不会下重手。”
两人缓了好半晌,谢清砚轻轻掐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我瞧瞧。”
他看着檀禾,那双仿若藏了雾气的眼眸里全是无声嗔怨,嫣红唇瓣肿着,水润的唇肉里能清晰看见血丝。
确实是咬狠了。
“抱歉,下次会克制住。”谢清砚低哑歉声,但怎么听,都听不出有半分歉意。
檀禾抿着嘴想,她从前怎么没发现殿下有这么多坏心眼儿,口是心非,颠倒黑白,道貌岸然。
还会倒打一耙。
他明明也很喜欢她主动试探,非要退一步,再诱得她更进一步。
如此往复,逮准了时机再使劲咬她。
檀禾恼羞成怒地张嘴咬住他虎口,双眸恶狠狠地瞪着他。
她素来温和宁定,极少会露出这副表情。
“再使劲。”见此,谢清砚漆眸中兴味更浓,甚至开心地笑出了声。
午后,冯荣禄估摸着檀禾午歇醒来的时间,照例送来一碗冰酪到书房。
门被叩响之际,檀禾下意识松唇,往谢清砚怀中缩了缩,欲盖弥彰地将脸埋进他颈窝里装睡。
谢清砚胸腔震动,似乎是笑了下,他将人全然罩在怀里,对外道:“进。”
见人还睡着,冯荣禄端着玉碗轻手轻脚进来,猝不及防瞥见搭在殿下肩膀处的素手,衣袖半坠,雪腻的腕间挂着一圈玉。
这玉镯还是元后娘娘留给日后太子妃的。
冯荣禄虽早已知晓殿下心意,但还是会心一笑,放下冰酪后缓步退出。
“已经走了。”谢清砚第一次见她露出羞赧的神态,颇为新奇地唔了声,“你竟也会害羞?”
谢清砚还当她什么都不怕,毕竟男女情事上,她着实是不知矜持为何物,但他当真爱极了她这份胆大。
檀禾用手背贴了贴发烫的脸颊,她只知道,她不想让旁人看见他们在亲昵。
见他取笑,檀禾嗫嚅一声:“因为我们在……偷情。”
偷情?
定又是从话本里学来的,一知半解。
谢清砚默然一瞬,一字一顿正色道:“我们是正经关系,往后那些禁书别瞎看。”
思来想去,还是回头全给没收了好。
檀禾扁了扁嘴,不看她怎么学,怎么往他身上使。
谢清砚端起书案上的冰酪堵住她嘴,冰凉甜腻,檀禾咬住勺子不肯松口,笑意盈盈地在同他玩闹。
惹得谢清砚作势又要凑过去吻她。
檀禾禁不住吓,迅速松开,吞了冰酪后,大声求饶:“我吃!”
这段时日,只要是能补身体的,谢清砚全往她身上堆,倒是养得丰盈了些。
只是谢清砚不免愁思,过段时间去朔州,路途艰辛遥远,她又体弱多病的,途中可如何是好……-
因前些日仁宣帝身体抱恙,北临大王子已入京几日,才择在六初十这日设宴接风。
席间,谢清砚默然端坐,玄衣锦袍当风,满身的锋芒尽露。
北临大王子提也古狼目一扫,直直看向他。
他听闻过这个男人,在北地驻守,敢孤身一人深入高句丽腹地取敌将首级,的确是一身的血胆与谋略。
不过倒是也听说命不久矣。
如今大周皇帝又派这位太子去朔州平叛褚渊,此举真是正合他意。
仁宣帝子嗣不丰,膝下的两个公主,年岁太小又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