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瞧得倒是与小姐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檀禾也随之扭头望过去,朝她静婉一笑:“姆妈早,我今日要回去了,过几日再回府住。”
见她一副呆怔模样,檀禾疑惑:“姆妈是有何要事吗?”
刘姆妈回过神,一时不知所措:“啊……王爷为您相看的几位郎君,正在厅堂里候着呢。”
话音刚落,小姐身旁的那位郎君霎时脸沉得可怕,仿佛要提刀杀人似的。
下一刻,只听他阴恻恻地问道:“镇北王是如何说的?”
语声含着威严迫压。
不知为何,刘姆妈心底感到阵阵惧怕,一五一十如实道:“王爷说,既然来都来了,让奴婢请小姐过去瞅上几眼。”
谢清砚剑眉压紧,袍袖之下的手掌紧握成拳。
檀禾眉眼生笑,仿佛有所感知般,手伸进他袖中,毫不费力地掰开,与他十指相扣,
她安抚道:“既然如此,我去瞧上几眼,让阿兄安心,往后掀过这章再不提了。”
谢清砚紧了紧手中的柔软,满腹的怒火被压下。
王府厅堂内。
褚渊大马金刀地坐于上首,笑看着他挑的这几位青年才俊,心却在滴血。
——唉,着实是可惜。
昨晚事发突然,等今晨再想起来时,人都已经到了。
索性留下坐谈几句,正好刹刹谢清砚的气焰。
念起昨夜临走时,谢清砚那句无从反驳的话,褚渊做梦都在怄气。
一盏茶的功夫后,刘姆妈的身影出现,小声禀道:“王爷,小姐到了。”
她老人家面色纠结万分,一把年纪了还从未见过这等阵仗。
正候坐的六位青年,顿时各个正襟危坐。
褚渊侧目,果不其然看见谢清砚携着妹妹而来,抬脚跨过门槛,举止从容和缓,不见半分气急败坏。
他心底冷哼:装,接着装!
两人坐在事先备好的屏风后,外头的人并不能窥见半分,而里头却能将外面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一阵纷沓的脚步声传来,向来爱凑热闹的元簪瑶也忙不迭赶到了。
在觑见檀禾身旁的男人时,差点惊掉了下巴,默默敛起脸上想要看戏的窃笑。
可惜了,若不是碍于太子在场,否则她真要拉上檀禾细细探讨一番。
元簪瑶搬来绣墩,猫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尽量缩小存在感。
随后她掏出一把南瓜子,咔吧咔吧地嗑上。
厅堂左侧,一弱冠之年的俊逸青年起身,拱手谦逊道:“在下乃晋州檩云府,燕游道之子燕肃,家父特命草民前来拜会王爷。”
檩云府,西北赫赫有名的大商帮,家业遍布全境,放眼整个大周,也是数一数二的阔绰人家。
且,隔三差五就往褚渊的西北军中撒钱,说是体恤犒劳将士们。
为此,常常弄得褚渊颇感不好意思。
褚渊冲他一笑:“燕小弟见外了,回头告诉燕家主,本王改日去找他叙叙旧。”
在燕肃坐下后,对面男子紧接上。
其满身儒雅的书卷气,声嗓干净清润:“在下是朔方书院的讲学邳云台……”
褚渊知晓,这是他幼时教书先生的儿子。
若是阿禾在朔州长大,应当也由邳老先生教导,这二人兴许还能成青梅竹马。
在这之后,其余几位陆陆续续站起身。
屏风内,谢清砚冷眼静观,整个人散发出晦涩幽深的气息。